“那蔺姑娘此次,是來放火還是來滅火的呢?”季蓮欣警覺看她。
蔺枝聞言,眉眼上挑,“這些水啊,火啊,什麼的,向來不都是你們原邺山的人說了算嗎?”她眉眼彎彎轉向石門,“你說呢石掌門?”
石民剛才将蔺枝與原邺山這些年之間打的交道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并沒有發現兩方之間發生過什麼過節。
他很疑惑,難道蔺枝也是為了原邺山的罄音石而來,說不定罄音石就是被她給拿走的?
蔺枝似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石掌門,那塊石頭跟我毫無幹系,你可不要胡粘芝麻糖!”
石民面上冷笑,“這是當然,在沒有證據之前我是不會随便冤枉人的。”
“是嗎?那秦姑娘臉上的手掌印,難道……是她自己印上去的?”蔺枝半挑唇角直接揭穿他的話。
石民面上一黑,心中對于替自己擋罪的秦笙愧疚中又生出一絲反感,他石門的命何用她一個卑賤的丫頭來救!
衆人身後,原邺山的火勢一層一層的彌漫,這時,已經燒到了五六層。
蔺枝的一張姣好面容被原邺山遠處灼燒的火光熏得火燎火熱的,她卻混不在意,執意擋住石門的去路。
原邺山的弟子們見蔺枝的目标是石門,他們就趕忙挑了離她較遠的路向外跑。
很快整個山下就隻剩下了蔺枝和石民夫婦還有秦笙、戶天勇和原邺山一些弟子們的屍體了。
石民的後背被火炙烤的快要燃燒起來,他有些怒了,再不走,他就要被烤焦了,于是上前逼進了一步,“蔺枝,不如咱們先離開這裡,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他的話語裡生硬而果斷,有點不容人抗拒的霸道。
蔺枝滿意的笑了,出口的話柔軟如水,“石掌門皮厚如鐵,怎會一烤就化呢?再說了,談生意,可不就得趁熱打鐵麼!”
說完,她也不看石門有何反應就朝身後吹了個嘹亮的口哨。
她身後并排而來兩匹馬,馬背上各端坐着一個人。
“經芙、蘇印,快來勸你們的蔺掌櫃讓開,不然可就别怪我不客氣了!”石民沒有耐心再陪他們鬧下去,他可不想被火烤成人幹。
經芙和蘇印對視一眼,跳下馬,從馬身後架出一個五花大綁的女子來。
“石掌門,石夫人,你們就一點都不好奇我的價碼嗎?”蔺枝伸着亮白如雪的胳膊指着被押到跟前的女子,提醒兩人道。
看到被綁的人竟是他的寶貝女兒,石民心疼如絞,他怒目欲裂的看向蔺枝,“你們把我女兒怎麼了?”
“丹兒!”季蓮欣見女兒嬌嫩的身子被粗糙的繩子捆綁的結結實實,心疼的紅了眼眶。
經芙拿眼斜了被綁的石倏丹一眼,“沒怎麼,不過是多喝了點酒,隻是你這女兒太過……放蕩!隻是多飲了幾杯,就對蘇印生了非分之想,非要霸王硬上弓,蘇印驚恐,這才給人綁了起來。”她面含嫌棄之色。
“怎麼會?”石門老臉一紅,但是他不相信女兒會如此不堪。
“還怎麼會?你看看我這臉上、脖子上、還有嘴……”蘇印指着身上一處處大紅嘴唇印記,心中窩火,尤其在看到蔺枝投來的視線時,更是一肚子憋屈。
季蓮欣雖然吃了一驚,但面色如常,她真的就往蘇印的脖子、嘴、臉上看去,那一個個鮮豔的紅唇印令她尴尬的撇開眼眸。
在整個原邺山中擁有這種豔色胭脂的非石倏丹一人莫屬,季蓮欣有些恨鐵不成鋼,她平時該多囑咐女兒多少矜持些的,這下被人找上門來,确實棘手。
她為了女兒的名聲着想,隻好退一步,看向蘇印說道:“你未娶,我女兒未嫁,不如你入贅過來,擇日便可成親。”
妻子這話讓石門的臉色冷了又冷,雖然不願女兒低嫁,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不認。
蔺枝見此,眸色染了一層愠色,“你們的女兒看上了我的人,就強行非禮,多虧我的這位三掌櫃坐懷不亂,才沒有釀成悲劇,你們也不問問我的人願不願意就強人所難如此草率的定了親事,還要他入贅,可真夠自作多情的!”
蘇印本要反駁,一聽蔺掌櫃這般為自己撐腰,心中除了感激更多的是感動,他沒想到蔺枝竟如此懂他。
聽人這樣貶低自己的女兒,石民大為不悅,“蔺掌櫃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意欲為何?”
“再多聽你們說一個字,我都覺得髒耳朵,石掌門如此心切的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今日你和你的妻女隻能活一個,不知你會怎麼選呢?”蔺枝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我從來不選!”石民估摸自己的真氣已經恢複了三四層,他悄悄運氣,試圖一掌掀開面前的馬,隻是女兒還在她們手上,魯莽不得,才隐忍不發。
“好啊,原邺山也該消失了!”蔺枝笑靥如花,但見她掌中的風化作一團陰霧戾氣,直撲石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