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真的很累!”麥玧芝還想為他們争取休息時間。
賞之回頭看她,語氣冰冷,“若是後面有蛫獸,你看他們跑不跑的動!”
“這……”命在旦夕的時候,當然會玩命逃啊,茅星瀾和鄭其進此時跑不動就是因為身後沒有危險,麥玧芝似乎明白了賞之話裡的意思。
伯墨居沒忍住笑了。
賞之擡頭前望,放慢了腳步,語調幽幽,“伯公子覺得我說的不對?”
“賞仙君說的當然對,隻是我一時沒有忍住而已!”伯墨居壓住笑意。
賞之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問茅星瀾,“東方禦曉那邊怎麼樣了?”
“剛開始免不了要掙紮一番的,但他使盡了渾身解數依然無法破開結界,隻得認命了!”茅星瀾如實答。
“石民的事有結果了嗎?”賞之繼續問。
“沒有,東方禦曉懷疑是武統越或者甘利斌提前在石民的身上做了手腳。”
“嗯!關于紅色結界,不知東方禦曉有什麼反應?”賞之又問。
茅星瀾想了想,“剛開始一些幸存的弟子們都舉薦他做原邺山的掌門,并提出先用東方禦曉的錢來修繕原邺山,重整山門。”
“然後呢?”賞之眼眸一亮。
“東方禦曉當然不舍的把辛苦攢的錢變成公用的,他怕那些弟子們打他錢的主意,就把所有錢财都塞進一個包袱裡,綁在身上,或許是他太過害怕失去這些錢财,才一不小心碰開了包袱,金銀珠寶頃刻間撒了一地。”
茅星瀾看賞之并沒有再問話,她就接着說:“令人奇怪的事就在這時候發生了,東方禦曉彎腰去撿地上的錢,不知怎麼,他的手指在觸摸到銀錢的那一刻,突然抖動地厲害,他整個人看起來也都是精神恍惚的,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
“紅色結界映紅的銀錢,或許使他回憶起了什麼吧!”賞之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二師兄,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特意去看了,結界的豔紅色映照在那些金銀上就如同被紅色的血液給浸透了一樣,瘆人的慌。”茅星瀾現在想起那些紅豔豔的金銀,心裡仍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答應了嗎?”賞之沒有回答,反而問了一個問題。
茅星瀾早已習慣二師兄突然轉變的問話,她反應了一會兒,答道:“他答應做掌門,更答應了用那些銀兩去修繕原邺山。”
賞之緩緩點頭,“希望他能吸取石民的教訓,帶領那些弟子們步入正途吧!”
這個茅星瀾就不好回答了,這畢竟要看東方禦曉他本身的悟性了。
麥玧芝驚歎,賞之好計謀啊,刻意用紅色結界來勾起東方禦曉曾經親眼目睹或參與過的那些害人的勾當,以引起他内心壓抑許久的不安和愧疚。
伯墨居也覺得賞之這一步棋走的确實妙。
鄭其進一直支着耳朵聽,不敢随意插話。
此話題一結束,賞之特意回眸深深望了眼他設的那紅色結界。
“他們不會被永久困在結界裡吧?”麥玧芝希望不是,那樣的話那一衆人就如被終身囚禁了一般失去了自由。
“四個時辰一到,自會解除。”賞之不再多作停留,帶頭開始往外走。
“賞仙君做事果然缜密!”伯墨居發自内心誇了一句。
賞之仰頭吐出一口郁悶之氣,“對付的人缜密,我就隻能更缜密些,才會有多一層取勝的把握!”
“那原邺山已被燒的面目全非,我們要留下幫忙重建嗎?”心地善良的茅星瀾,看不得這些慘狀,遇到了總想要幫襯一把。
賞之擺手,“有些事,隻有他們親自體驗到,他們才會珍惜,才會變得謹慎,才會更加全方位的權衡利弊得失,從而将原邺山漸漸壯大,如果我們插手反而起到相反的作用。”
“噢!原來是這樣!還是二師兄考慮的周到!”茅星瀾從心底由衷敬佩二師兄的才智。
“隻要事事留心思考,将來有一天,你也可以的!”賞之鼓勵着小師妹,眼眸一轉,看向麥玧芝,“麥姑娘覺得呢?”
“呃……賞仙君說的極是!”突然被點到名,麥玧芝立即贊了一句。
伯墨居也跟着點點頭,按思維缜密來說,賞之确實在他之上,他以後要多留心學習才是。
自動降低存在感,差點被遺忘的鄭其進将賞之教的話默默記在心裡,并反複默念了三四次,加強記憶。
賞之挑了後山而行,幾人跟在他身後,麥玧芝看着陡峭的山崖,心底直發怵,“賞仙君,大路多平整啊,咱們為什麼不走大路?”
這句話問完,她隐約看到兩個一高一矮的身影從大山的另一邊而來。
眼尖的鄭其進指着那小小的身影突然大喊,“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