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二師兄?”茅星瀾問。
賞之側耳傾聽,似乎在分辨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側頭答,“前面的路似乎有些不平,你們多注意腳下!”
“啊!這草裡不會有爬的東西吧?”鄭其進拔開一棵到腋窩的野草,一雙眼睛就往亂糟糟的野草根部看,他最害怕踩到蛇了。
“天地生萬物,爬、跳、飛等等,在這林間應該應有盡有!”賞之放眼前方的雜草。
“哦哦!”鄭其進雖害怕,但有賞之在前領路,他還是壯了壯膽子,繼續跟上,隻是每邁出一步,他都提心吊膽的,生怕腳下踩到什麼。
走在他身後的茅星瀾倒不擔心有蛇,她所擔憂的是這林子裡,千萬不要有什麼妖魔設的陷阱。
因為她在仙門時曾經聽說過,一些妖魔最喜歡用陰謀詭計設陷阱來圍捕仙門弟子或者人類了。
麥玧芝跟在茅星瀾身後,走出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一步步邁的那叫一個無謂。
快步跟上來的伯墨居隐約聞到空氣裡有股難以名狀的味道,難道這附近有妖?
他時刻觀察着周圍的動靜,眼睛時不時的掃過麥玧芝的身影,越往前味道就越淡,幾乎聞不到了。
但伯墨居并沒有放松警惕,而是大步前邁,兩步跨到麥玧芝的身側,并一手握住她的手臂。
“你幹嘛?”感覺到左胳膊被一隻大手握住,那熟悉的溫度不用看,麥玧芝就知道,是伯墨居。
“在野外,要多警惕,路也不是你這樣虎虎生風的走法。”他提醒說。
麥玧芝這才擡頭看向周身的環境,驚見闊路變窄了一半,身邊稀松的樹林也愈發稠密起來。
樹林枝頭之上,氤氲着一層薄如蟬翼的白霧,“綠白相間,還挺好看的!”
伯墨居扶額,讓她警惕,她卻在這兒贊歎風景,真是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這條路一直延伸到一片翠竹之中,剛開始還有小路可尋,再往前走約摸一裡路,便再無路可走。
賞之止住腳步,回頭看着幾人,“沒路了,你們覺得應該怎麼辦?”問話的時候,他眼睛看向茅星瀾和鄭其進。
“呃……無路可走的時候,有遁地、飛天、禦劍還有……走出一條路來!”茅星瀾想着在仙門學到的知識,答道。
鄭其進在賞之跟前變得就像個乖孩子一樣,一不搶話,二不回答。
“鄭其進,你說!”賞之偏過頭看向他。
“我?”對于賞之突來的點名,鄭其進有些受寵若驚,在仙門的時候,他每次都隻能默默看着賞之那高大魁梧的背影,很少有機會能夠跟他說的上話。
鄭其進不想錯過表現的機會,可他問的是仙門所教的知識,而自己就隻是個掃地實習的看門弟子,根本就沒有學過一點,一時間,有些抓慌。
但他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一定要回答出令賞之滿意的答案,能夠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從而提拔他,但那談何容易。
他腦筋飛速轉動,慎重思考又思考之後,慶幸有一個自己滿意的答案浮上心頭,“投石問路或另辟蹊徑!”
聽了他的回答,賞之點頭,欣慰道:“嗯!你們兩個說得都不錯,回去之後,去我那裡領一本仙弦心法吧!”
“仙弦心法,太好了,多謝賞仙君!”鄭其進開心地揉揉腦袋,他抓住了這次機會。
“隻有過了實習期的弟子才能獲得一級仙弦心法,鄭其進好樣的!”茅星瀾給他豎起大拇指。
鄭其進一喜,“多謝星瀾妹妹!”
麥玧芝聽到仙弦心法,下意識的看向伯墨居,并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仙門有,你快去跟賞仙君要一本去啊!”
伯墨居看着麥玧芝替自己着急模樣,搖頭苦笑,他低聲回道:“仙界的東西都有仙法為鎖,又豈是我們這些凡人能夠打開的?”
“啊?”麥玧芝覺得好遺憾,要是自己可以上仙門,讓賞之給解鎖一本仙弦心法,再拿給伯墨居看,那他以後是不是就不用再惦記自己身上的那半根仙弦了?
她覺得但凡天下人都有的東西,誰還會費勁心思去搶别人的,“三界之所以有搶奪和殺戮,這全都源于三界子民手中持有的東西不對等!”
她直接将話用正常的音量說出口,這話引來賞之一個側目,“麥姑娘說的對,但三界之中,至高無上又寶貴的東西,向來是稀缺的,又怎麼會人人都有呢?”
“是啊,因為那些寶貴的東西被一些人把持着,并阻斷了大部分人擁有它的途徑,這才有了貴賤之分!”伯墨居對仙門壟斷仙弦經法的行為久來不滿,此刻有機會,他便吐露了心聲。
賞之側眸看他,有些不認同,“三界之衆本就應該有頭有尾,一如這林中獅虎,才能令百獸信服,從而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