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園的四角各種一種顔色的花,東北角是紫色喇叭花。
東南角是深綠的葉子,黃色的花朵,遠遠看去點點黃色,很精神。
西北角是綠色的野菜。
西南角則是鮮紅的玫瑰。
麥玧芝看中了嬌豔的玫瑰,她揉揉漸漸恢複清醒的腦袋,徑直走過去。
盛開的玫瑰花瓣上挂着晶瑩剔透的露珠,可愛到她忍不住想要摘一朵。
她往四處望望,一個人影也沒有,不摘白不摘,她伸手,小心翼翼躲開玫瑰枝上的刺,摘下一朵開的正豔的玫瑰。
玫瑰花瓣在接觸到她手心的那一刻,開始片片脫落下來,一片片花瓣接踵而至躺在她手心。
她捏起最上面的一片,細小的露珠如長了翅膀,飛向空中。
好奇怪的露珠!
她的雙眸追着露珠看,直到露珠飛入空中不見了蹤迹才低頭看手中的玫瑰花瓣。
花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變成一片片樹葉。
麥玧芝慌忙扔掉手中的葉子,葉子在落地之時,沿着樹葉邊沿長出密密麻麻的腳。
如同螞蟻搬運樹葉一般,很快就将麥玧芝給圍住。
這是什麼鬼東西?
樹葉長腳,真是稀奇!
被一團樹葉圍着很不自在,麥玧芝屈膝上跳,一下跳出包圍圈。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回頭看去,樹葉下的腳吐出長長的白絲,似要朝她湧來。
樹葉長腳就罷了,怎麼還學蠶吐絲呢?
越來越多的白絲向她的雙腿襲來,麥玧芝不想再被動逃跑。
拔起地上的長秧草就往那群樹葉上扔。
樹葉停了一瞬,抖開長秧草,似乎怒了,吐出的白絲粗了許多。
白絲像是長了翅膀,很快就覆蓋在菜園的角角落落。
麥玧芝感覺不妙,這要是被白絲給裹住,像蠶蛹那樣一層又一層的,那她就死定了。
東北方有一道栅欄門,她該怎麼過去?
菜園周圍是一圈圍牆,她可以爬牆過去。
她爬上牆之後,卻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牆頭上種着一些渾身帶刺的綠色圓餅。
刺鍋餅?
這下麻煩了,牆頭上長滿了刺鍋餅,她連下腳的地都沒有。
地上的樹葉仍舊吐着白絲,一點點地爬上牆,距離麥玧芝就隻有一步之遙。
她下意識就喊,“伯墨居,救命啊!”
她這一嗓子還真管用,就聽牆頭外邊應了一聲。
但聲音有些陌生,“姑娘,莫怕,我來救你!”
她抻着腦袋看去,一身紫袍男子正擡頭看向她。
中年男人錐子臉,體格強壯。
這是誰?
在不認識的人跟前,她必須得提高警惕。
伯墨居他們人呢?
怎麼一個也沒有?
紫袍男子已經近前,他來到牆頭下,伸出雙手,擠出笑容,“姑娘,我接着你,快下來吧。”
麥玧芝不下來,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讓她有些遲疑,“你是何人?”
那人聽見此問,放聲大笑,“姑娘,我是這九山的大王,花歌。”
九山的大王?
那豈不是妖?
而且還是剛才那紫色煙霧變幻的人!
體格如此強壯的妖,如果靠蠻力打架,她根本不是對手,更别說他會妖術,還有法寶了。
以伯墨居的法術,應該可以自保,更應該還能保護她。
她想要拖延一些時間,争取抗到伯墨居來救她,“花歌大王,你知道我那些同伴都去哪兒了嗎?”
花歌精眸一轉,粲然大笑,“他們應該是被我二弟、三弟給好酒好菜的招待了。”
好酒好菜?
麥玧芝當然不信,隻是要拖延時間,就得順着他說,“你們這裡都有什麼菜什麼酒啊?”
“腰花,炒肝,涼拌腸肚,脆耳……”花歌如數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