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歌忙松開手,又往一旁挪開一步,麥玧芝接連退兩步,連忙拉開距離。
“吳兄消息還是這麼靈通!”花歌雖然在誇贊,但面上似有些不悅。
來人似乎沒有察覺到,自顧自地拉開靠牆擺放的一把竹椅。
還笑嘻嘻的應道:“那是自然。”
麥玧芝自他進屋的那一刻都在打量,這人胖瘦适中,黑長胡須,丹鳳眼,穿着道袍,頗有幾分道士風采。
隻是他身上的衣服顔色有些雜,白色外袍,紫色裡衣,青色長褲,穿的過于随意。
花歌雖然不太喜歡和美人相處的時候被人打饒,但礙于吳方辰目前對九山還有用,他這才換了笑顔。
“吳兄快請上坐!”花歌話落,腳尖輕點,一塊白紫色的石椅就從牆角滑了過來。
椅子移動的速度緩緩地慢慢地,麥玧芝看着都覺得花歌是故意的。
等在原地的吳方成,突然蜷起雙腿,似乎等的不耐煩了,直接蹦到石椅之上。
花歌好似習以為常,嘴角淡淡的,但微垂的眼眸之下,暗沉一片。
一瞬,他擡起笑呵呵的臉,眼睛轉到麥玧芝臉上,又望望斜坐在白紫石椅内的人。
麥玧芝一直注意着兩人的表情動作,發覺花歌看向她的眸中似乎藏着一股熱火。
而看向吳方辰的是不易察覺的煩躁。
她由此斷定,這個吳方辰隻是表面受人禮待。
吳方辰歪歪扭扭地坐在滑動石椅上,吊兒郎當的樣子有些欠揍,說話的語氣更是高高在上,一副别人都得讓他三分的嚣張,“花大王,這次收了多少?”
強硬的語氣讓花歌提了一口氣,他壓下心中的不快,淡淡答:“兩個!”
吳方辰啧啧歎氣後直撇嘴,“啧啧,一隻手都不夠,你知道的,魔族對女子的需求遠超人仙兩界,”說着還不忘若有所思的盯着麥玧芝看。
花歌緩聲道:“最近人少,還望魔将們将就一下。”
吳方辰仍舊盯着麥玧芝,黑眼珠閃閃發光。
麥玧芝不知道他為何這樣直勾勾的盯着她,不自在的側過身子,看向院外。
花歌輕咳一聲,唇邊咬着笑,意有提醒,“這幾位也是剛到,吳兄還請等一兩日,如何?”
“一兩日?也不知鄒桦和尤榮他們答不答應?”
吳方辰略帶不滿的看向花歌,見他聽見鄒鄒桦和尤榮時,目光沉了幾分,他好整以暇的把玩着手,扣出指甲裡的黑泥。
鄒桦和尤榮是魔族小有名氣的悍将,花歌想要得到魔族庇護,就不得不退步。
“一日總可以吧?”這時他能做的最大讓步。
吳方辰見好就收,拍拍手中的灰塵,從白紫石椅上跳下來,盯着花歌隐忍的眸子,正色道:“花大王,吳某我也是被逼無奈,還望多多體諒!”
“哪裡哪裡,我應該多謝吳兄牽線搭橋,才能讓我九山有太平日子可過!”花歌客套回道。
“既然花大王明白其中之理,半日如何?”吳方辰得寸進尺。
花歌恨不能咬舌頭,又上了這個吳方辰的口舌當了。
“我盡量,吳兄,二弟三弟已備了美酒菜肴,還望移步!”他咬牙,面上仍舊保持微笑。
“如此,吳某就叨擾了!”吳方辰笑嘻嘻的離開。
等人走遠,花歌手心朝上,紫色的喇叭花呼之欲出,他突然将手掌對着白紫石椅猛然一推。
石椅咣當一聲撞在牆上。
腳下一顫,麥玧芝差點站不穩。
由此看來,花歌大王應該是恨吳方辰的吧!
吳方辰拿魔界來要挾花歌,花歌逆來順受,可想而知,他那兩個兄弟恐怕也很是忌憚吳方辰。
麥玧芝在兩人的談話中,已經盡量屏氣凝神,讓自己做個透明人。
可屋裡此刻隻剩她和花歌,她再想裝透明也行不通了。
花歌移步過來,重重擡起腳掌又落下,擊起地上的灰塵。
他憤怒地雙眼在轉到麥玧芝那嬌嫩臉龐的一刻,慢慢散去。
“以前,都是兩三天之後才送的,那時候一次都能送去十幾個美人!”
花歌似乎在贊歎曾經的豐功偉績。
這些話在麥玧芝看來,卻是無數掉被摧殘的花季生命。
“魔族向來殘忍!”花歌突然就望着門外出神,良久收回茫然的視線,停在眼前的美人身上。
以往,花歌喜歡先跟美人們調情,拉近關系,再發生點什麼。
可今日的時間不夠了,他隻能省略調情的興緻,直接上手握住美人的胳膊。
陌生的觸碰令麥玧芝慌忙閃躲。
花歌追着過來,麥玧芝着急忙慌的往門口跑。
逃到院中,她看到三個人直直的站着,像是一棵棵看家的樹木。
麥玧芝試探着繞過他們往外跑,不料那三人卻快她一步圍上她。
她麥玧芝好歹也是個妖仙,好歹體内也有三根半妖絲,半根仙弦,怎麼能栽在九山之中。
花歌站在草屋門口,望向她的眸子裡是赤裸裸的垂涎之色。
圍住她的三人就隻是杵在地上,并沒有别的動作。
但草屋門口的花歌動了,他正踱步沖她走來。
麥玧芝推不動身邊的三個人,隻能将手腕上的白玉手镯緩緩摘下。
這次再取下來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次封印妖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