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翼?
即使碎碎點點的,對于以自然萬物相伴千年的人,他再熟悉不過。
蟬喜陽光,鑽入樹葉下,吵的人頭疼。
他一直認為蟬是喜歡陽光的!
可這藻地裡被霧氣籠罩,半點陽光也透不過來。
怎麼會有蟬翼出現?
難道就是它,蠱惑麥玧芝走火入魔的?
地上躺着的兩人或許知道點什麼,伯墨居剛想施法給他們渡一口氣,就見懷裡的人睜開了眼。
這麼快就能醒來?
他不可思議的盯着她。
她的眼珠連同眼眶還殘留着猩紅色,忽閃的睫毛述說着她的無辜。
她的手像是遊走的蛇,蜿蜒到他的臉頰上,輕輕摩挲着,冰涼的手掌澆滅他炙熱的心。
她還沉浸在魔火裡,不然不會做出這麼輕佻的舉動!
下一刻,冰唇覆蓋在他溫熱的雙唇上,強勁又冷冽。
他沒有推開她,任她在他的唇上反複揉搓,肆意妄為。
如果她再繼續,他就會反客為主了!
眼神警告她,她的眼睫毛刷着他的,就像沒有看到。
不過,下一刻,麥玧芝就送給了他一個大禮,雙手下滑到他的脖頸,毫不猶豫地掐住。
她掐别人是單手,掐他卻是雙手,看來他在她心中還真是特别的。
石倏舒不是說要給她手上的白玉手環注入靈力嗎?
可如今她就要入魔更深了,她手腕上的圈子卻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石倏舒該不會是忘了吧?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還像以前突然襲擊似的把人打暈嗎?
打的次數多了,她的後腦骨還能夠撐的住嗎?
他一手下落,落到她的後脖頸,猶豫了一下是,手上還是加重力氣落下。
她的秀肩一軟,斜趴在他的懷裡。
那兩人還沒醒來,伯墨居還是沒有吝啬,朝兩人吹一口妖氣。
這口隔空的氣息喚醒了兩人。 眼前熟悉的人讓兩人有點渾然隔世的錯覺,他們兩個原來還活着!
死裡逃生後,第一件事當然是感謝他們的救命恩人。
面對兩人的拱手感謝,伯墨居略微點頭,像是舉手之勞的小事一樁。
兩人将剛才的事情講給他聽。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邊有個山洞,或許可以穿過去!” 伯墨居指着沼澤邊緣的遠方說。
茅星瀾和鄭其進都沒有意見。
這兩人現在恨不能時時刻刻跟在伯墨居身邊,生怕一個不留神再被入魔的麥玧芝給掐死。
伯墨居打橫抱起胸膛前的人,施法飛行帶路。
兩人慌忙跟上。
他靠着山脈的邊緣往前飛,随時注意着腳下的泥沼的動靜。
等他抱着人和他們兩個落在洞口之時,泥沼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這就奇怪了,那剛才的蟬翼,難道是風吹過來的?
他大步上前入了山洞,一雙眼睛四處巡視,最後落在那條不起眼的一人可過的洞中路上。
腳下是山石地面,凹凸不平,像是天然修飾的。
小路過于狹窄,橫抱着人根本過不過,所以他把她挪到背後,并單手後背,禁锢住她并攏的雙腿。
茅星瀾時刻注意着身後的動靜,鄭其進與她并排前進,腳下卻突然加速,三步兩步就追上了伯墨居的步伐。
這個鄭其進怎麼可以這樣?把她一個女子擠到最後面,一點男子的風度都沒有!
茅星瀾内心腹诽着,哀歎一想,她比他的仙弦多一根,仙術肯定也在他之上。
如果按照能力來分的話,伯墨居帶頭開路,那也隻能是她殿後。
她認命的跟在後面,心裡不再有别的埋怨,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身前身後的動靜。
伯墨居走着走着,路不通了,被一堆大石頭堵住,黑漆漆的不見一點兒亮光。
路被堵住了,在沒有人煙的山洞小路上堵石頭,誰會那麼無聊?
鄭其進已經替他喊了出來,“是妖堵的吧!”
“這種鬼都不來的地方,除了妖還能有什麼人!”茅星瀾嘟囔一句,心裡一陣兒後怕。
眼前的石頭突然動了,一塊塊的後退,像是被什麼給吸走了。
明亮的地方站着五個以樹葉為衣服的人,并成一排。
看來前面的地方很寬敞,伯墨居注視着幾人的一舉一動,輕微側身,以讓後背上的人靠上山洞,他才毫不在意的冷哼一聲。
這一聲冷哼刺激了高傲自大的五妖,他們不由分說同時張口朝地上的石頭吹氣。
那些石頭同一時間砸向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