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解釋， “那就一眼一眼的看呀！”

其實這個解答，他自己都覺得勉強。

果見玧芝低頭沉思，似想不明白，她胡亂抓着頭頂的黑發。

她真的想不明白，怎麼看不是看呢，何必又分一直看，和一眼一眼的看法呢？

她撅起嘴，表達對于他說法的不滿。

一股霧氣洶湧而來，力道之猛遠比缭繞的濃霧沖擊強烈。

擔心她被這股勁流給卷走，他雙手環抱住她的腰。

勁流來的快去的也快，懷裡的人這一次很安靜。

伯墨居低頭查看，懷裡的人正好揚起天真的笑臉。

視線相交，電石火光，他心頭一緊，她純真的模樣比對他抛媚眼還誘人。

你在胡亂想什麼，人家還是個孩子！

他提醒，說服自己，不要動什麼歪腦筋。

好不容易才壓下内心的緊繃感，他不可聞的輕輕歎息，“剛才告訴你了，不能這樣看人，你怎麼就是記不住呢？”

玧芝像是跟他作對，他不讓這樣看，她偏偏就要盯着他不放。

“你這樣會讓人犯錯誤，尤其是男人。”他善意提醒。

天底下的男人誰不喜歡水嫩的姑娘，當然他也不例外。

就連千年來不近女色的他都忍不住對她動心，就更别提那些沒有自制力的男人了。

“我又沒看别人，以前也經常這樣看你，也沒犯什麼錯誤呀？”她說着說着話音漸漸低沉下來。

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頭也跟着慢慢低下。

生氣了？沒想到一個小姑娘這麼容易就生氣。

他之所以這麼提醒她，一是怕自己忍不住，二是擔心她的情緒會被妖絲控制。

其實他想表達的意思有兩層：一是現在他們兩個發生點什麼不合時宜；二是想讓她有意識的控制妖絲，以頑強的意志來牽制妖絲的邪念。

善意的提醒，她怎麼還能生氣呢？

遲遲沒有揚起來的頭，讓他确信，這個小姑娘是真的生氣了，從看她幻化人型到現在，還沒見她這麼生氣過。

怎麼辦？

哄呗！

怎麼哄？

小孩都喜歡什麼？

糖！

别說糖了，手邊連個吃的都沒有。

濃霧滾滾，不如就地取材。

他騰出一隻左手，在滾滾煙霧中抓一把，拳頭旋轉間，那片煙霧搖身一變就變成了一個裹着紙的糖果形狀。

他伸出食指點點她低垂的肩膀，等人擡起眼，他又指指眼前的方向。

哄人擁什麼語氣？

他想了想，語調降低幾度，盡量溫和着嗓音，眉眼彎彎，帶着哄勸的意味側頭觀察她的臉色，“不生氣了好不好！”

玧芝委屈的扁扁嘴，“我隻是跟你熟悉了嘛！”

他神情一頓，沒有說話。

她不滿的呢喃道：“你想想看，我對别人哪裡有這樣過？”

她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在跟他表白！

他壓制住内心的激動，故作鎮靜的等她繼續說。

“之前有危險的時候都是你保護我，我黏在你身邊就有安全感呀！”玧芝吸吸發酸的鼻子。

鼻音重重的嘟囔一句，“我從小就沒有父母，都是跟着你長大的，我不依賴你依賴誰啊？”

依賴？

不是喜歡？

激動煙消雲散，他苦澀的笑了，他原以為是她對他動了心，沒想到人家卻是拿他跟父母比。

失望，失落，嘲諷……

一直以來一廂情願的竟然是他自己。

可是明明是她先撩撥他，他才動了這樣的心思。

看來是他會錯意！

她從小就缺父母關愛，他對她的關心和保護被當成了親情。

這或許有情可原。

伯墨居你真是夠可以的，單身了千萬年，好不容遇到一個心動的 ，人家卻隻跟你談論親情。

癡心錯付！

可憐至極啊！

笑容從最角消失，伯墨居松開攬她腰的手，看向濃厚的煙霧，一字一句頓道：“是我錯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