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争辯着,手上也加大了力道。
“兩位,你們是想要同歸于盡嗎?”伯墨居丢下這一句話,就轉身看另外兩個。
兩個女子四目相對,惡狠狠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擰斷對方的脖子。
“你們兩個也要同歸于盡是不是?”
伯墨居手指一勾,冰球消失,懸空的腳踩在地上,有種說不說的踏實感。
在冰球消失之後,鄭、計二人才松開了彼此的脖子。
面上疑惑一個勝過一個。
茅星瀾也抽回目光,眼睛裡茫然不已。
發呆的麥玧芝回憶起剛才怪異的舉動,她怎麼可能掐上茅姑娘的脖子?
她們兩個一點仇怨也沒有啊,而且她還時時刻刻保護着她。
她這算是恩将仇報嗎?
想到恩這個字,她又看向伯墨居,恩将仇報着四個字,估計他最有發言權。
望向他的眼眸裡突然濕乎乎酸澀澀的。
出口的話溫潤如雨,“墨居,你剛才沒事吧?”
話出口的那一刻,麥玧芝恨不能咬舌頭。
恨不能咬舌頭的人還有伯墨居,他凝視着她的雙眼,沒有紅,黑白分明,說明很清醒。
奇怪了,好端端的麥玧芝怎麼會變得這麼柔弱,如同無家可歸的春燕,又像秋天飄飄搖搖的落葉。
聽的他心裡沒着沒落的,心忽地抽一下,他這是怎麼了?
是在心疼她嗎?
哎!不知不覺就在她無意間的撩撥中着了她的道,而她還渾然不知。
罪魁禍首此刻還在眼巴巴的盯着他看,他别開眼,想起眼前的正事。
“我帶着你們再闖幾次,不過這次别再互相殘殺了。”伯墨居心裡也在懷疑,她們到底是怎麼了,積怨太深?
夜不是,這一路,除了拌嘴,他們之間也沒什麼矛盾。
一個嶄新的冰球載着五人,再次闖進院子。
這次伯墨居吸取上次失敗的經驗,剛入院子時他就加大手掌上的推力,冰球也跟他預料的一樣,飛快移動到草屋内。
隻是冰球進了草屋之後就不再移動了,像是無形間受到什麼牽制一樣。
有點怪!
這間草屋到隐藏了什麼魔力?
他掌中火球再現,猛然一推,火球就穿過冰球,在破冰而出的刹那,火球勁頭十足的往前沖去。
火球朝草屋後牆撞去,并且在撞之前瞬間變大五倍。
當伯墨居以為這次肯定沒問題時,怪事再次發生,火球在撞到牆的那一刻不知怎麼就盤旋不定起來。
他又輸入更多法力也絲毫沒有改善。
一股涼氣絲絲入鼻,順着鼻腔闖入稍有波瀾的心肺。
無法前進的冰球惹他心煩,挪開眼,那火焰熄滅的火球更是讓他暴躁難抑,手指根根蜷起,随着握成的拳頭,火球從内裡裂開,碎片迸濺到冰球上,戳出一個個細碎的洞。
他的冰球一旦有許許多多的創口,就會出現冷氣外洩的危險。
這次又沒有成功,理智告訴他退回去,想辦法重來,但心底另一個聲音持相反意見。
留下來。
他甩甩腦袋,甩出那個荒唐的想法,定定有些飄忽的心神往後看。
四個人,兩輛相對,又雙雙掐住了對方的脖子,臉上陰沉惡毒的表情如出一轍。
陰沉的臉,憎惡的眼神,嘴角噙着嗜血的笑,這就是麥玧芝看着茅星瀾的表情。
這個草屋應該是被下了蠱,蠱惑人心失了溫度,變得易怒狂暴,眼裡容不得沙子。
殺!
殺掉他們!
一聲淩厲的引誘,散發着我生他皆死的獨霸之氣,但聲調輕柔,心裡被刻意封鎖的不安、殺氣,全部被釋放出來。
那個聲音再次輕飄飄的鑽進他的腦袋裡——殺了他們!
他十分順從的擡起手,對着相互殘殺的四人,手指不聽使喚的翹起蘭花指,下一刻就要掐訣念咒,把他們一個個挫骨揚灰。
他怎麼會生出這種邪禍的想法?
僅存的一絲理智眼看就要淪陷,他深吸一口清涼之氣,手指沖破莫名而來的阻力,封住自己的血脈。
這地方再呆下去,他就會喪失了自我,沉陷到不可自拔的殺氣中去。
他現在唯一的意見就是撤退,胸口處有越來越多的寒涼之意從細密的小孔裡湧進來。
他引領着顫顫巍巍的手指,如千斤重,從胸膛到冰球巴掌大的距離,掙紮挪去。
一寸一寸的,猶如沖破泰山山頂。
他提神凝力,抑制住内心殺人的邪惡,怒吼:“退!”
以往冰球接受到主人的指令就立刻執行,可如今它猶豫了半天,似乎也在苦苦掙紮。
他這才慌了神,今天如果出不去,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會忍不住親手殺掉他們四個!
包括曾經讓他心動的姑娘,絕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