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成毫不顧忌,兄弟之間的開玩笑,“池澤銘這小子真能守身如玉這麼多年,佩服佩服。”
陳子明說:“我之前還好奇過他不喜歡女的。”
沈言成起身開了一瓶酒,瞥了瞥門口,神秘兮兮說:“一會就能看到他帶着人來。”
“誰啊?”
“他的心上人安予星啊。”
正在倒水的林妍身形一頓,聞言,默默地将眼睛垂下。
她穿着很普通,與周圍的名媛對比起來,顯得格格不入。
“真的假的?是安予星嗎?我可記得當年她在市一中出了名。”
起哄的人喋喋不休,包廂門口傳來動靜,緊接着門被服務員推開,池澤銘站在門口,沒有馬上進來,扭頭朝後面看了看。
“心上人呢?”沈言成問。
池澤銘:“在後面。”
話音剛落,安予星也到門口了。
出現在大衆眼中的是一個穿着寬松白T恤,紮着低丸子頭的女生,額間幾縷碎劉海膚色白淨無暇,發色偏栗色,眉眼漆黑明亮,清淡得讓人心生嫉妒,與包廂内濃妝豔抹的女生形成了鮮明對比。
穿得很随意極簡,就像是匆匆來赴一場聚會而已,可偏偏擋不住富養出來的明豔氣質。
池澤銘一笑,牽着安予星的手走了進來。
包廂裡瞬間安靜下來。
沈言川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呦,也沒說過倫敦養人啊,我星姐出國了幾年反倒變成文青了。”
安予星淡淡一笑,迎着衆人的視線落座坐下,池澤銘坐在旁邊,二人同入座的畫面真像衆人嘴裡說出的那樣。
有的驚訝,有的捂嘴偷笑,還有的互相抛眼神,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
池澤銘坐在她身邊,安予星古怪地左右看了看,确定他們是在議論自己,靠近池澤銘小聲說道:“他們在幹嘛?你跟他們說什麼了嗎?”
池澤銘一臉無辜,“沒有啊。”
池澤銘把平闆遞給安予星,“看看想吃什麼?”
安予星:“我随便,你看他們想吃什麼吧。”
包廂裡的氣氛有些詭異安靜。
身邊是好友林妍,湊近過來說道:“予星你回來怎麼也提前跟我說一聲啊?”
“事發突然,我沒考慮那麼多。”
林妍抿了抿唇,又說道:“對了,哇塞還養在我那兒呢,有時間我給你送過去?”
哇塞是一隻金毛犬,安予星出國時把哇塞委托給林妍照顧了。
安予星:“行,我本來也打算跟你說一聲。”
菜上齊後。
池澤銘一邊剝蝦,一邊說:“我讓我哥跟省博物館聯系過,等你那幅畫修複好後,館長就會聯系你,有我哥頂着,他們收購價格不會低。”
安予星被粥嗆了一下,“你哥?”
“對啊,我出面給的價格肯定沒我哥出面給的高,當然讓我哥來啊。”池澤銘将蝦放在安予星餐盤裡。
“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我現在不就是在跟你說麼。”
安予星:“不行,我的作品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結果你就讓你哥去打招呼,萬一,萬一我這邊再出個意外可怎麼辦?”
“放心,他們肯定會賣我哥的面子,就算破碎的不成樣,他們也不敢不收。”
安予星道:“我本來是要靠我自己的實力跟他們談合作的,你哥一出面,我在國内是個啥水平也不清楚了,況且對于其他人也不公平。”
“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多得去了,我隻希望你能得到最好的。”池澤銘不置可否,“再說了,你的畫技都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我哥不參與,你肯定也是最厲害的那個。”
“你少來。”安予星把瓷勺丢下,不打算吃了。
池澤銘捏了捏安予星的臉,一臉嬉笑樣:“我的大畫家,别生氣了好不好?!”
“我這不是也是為了幫你麼。”池澤銘不以為然。
“你要是真心幫我,就不該摻和我工作上的事。”安予星拍開他的手。
池澤銘:“行,以後聽大畫家的,絕不摻和。”
二人小聲說着,引起了林妍的注意。
“怎麼了?”林妍問。
安予星抿了抿唇,道:“沒事,我把湯撒到衣服上了,我先出去處理一下。”
林妍點頭。
來到洗手間,安予星打開水龍頭沖洗着手,沒一會聽見外面傳來高跟鞋的聲音,緊接着聞見了一股煙味。
洗手間分為裡間和外間,外間是用來補妝的,中間隔着一層牆,要是不走近,根本注意不到裡間的人。
兩個女生怪嗲的訴說着不滿。
女生甲:“那個名叫林妍的女人真是搞笑,這種晚宴居然穿着那麼寒酸。”
女生乙:“她坐在那,我都替她尴尬。聽說她爸是個勞改犯,之前差點動手殺過人呢。要不是池澤銘和安予星跟她認識,就她這種人也配來這種地方認識咱們這些人。”
“嘁,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安予星能是個什麼大人物,還不是靠的她爹和池澤銘麼,她要是真有什麼真才實學,也不至于這麼多年過去了外人還記不住她的名字,現在提起她誰不是首先提的是她爸的名諱呢,出身好罷了。”
“也是,長得一副大小姐的模樣,其實就是個混子,我聽說她當年在市一中可沒少鬧出荒唐事。”
“哎,人家命好,有了個會賺錢的爹和疼人的男朋友,這輩子根本不用愁了。”
“不過真要論本事,還不一定有我強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着。
安予星聽着聽着沒忍住輕笑了一聲,抽了張紙巾把手上的水漬擦幹淨,從裡面走出來。
“!”——
二人顯然沒料到安予星就在隔壁,當場愣在原地。
連忙把煙滅掉,沖着安予星讪讪一笑,“安小姐也在這裡啊。”
安予星點頭,往前走了幾步,兩人像丢了魂似的往後倒退,畢竟背地裡說人壞話就很缺德,再加上還被人偷聽見了。
“你姓餘是吧,我好像刷到過你的娛樂新聞,我記得你的演技很招人诟病,在圈子裡混了十幾年了,演技是越演越差,至今還是靠着绯聞提高知名度,十幾年的演戲生涯到現在連部代表作都沒有。”
可謂殺人誅心,餘女士臉色由白變黑,咬牙切齒地盯着安予星,“你!”
安予星眼神犀利地瞥向女生乙。
女生乙脖頸上戴着藍鑽項鍊,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她咽了咽嗓子,緊張着,“你幹嘛,我可不是演員。”
安予星:“還有你,從剛才我進門就注意到了你脖子上的項鍊是假的,做工粗糙不說,色澤還這麼暗淡,你買赝品之前不查查這條項鍊的來曆嗎?!”
女生乙不服氣,“你胡說,這可是xxx送給我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安予星道:“你可以拿到珠寶店鑒定,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回國之前,安予星将房子賣掉拍買了一條藍鑽吊墜,搭配白鑽進行圍鑲,44克拉大尺寸,而且這條墜子世界上僅有一條,原價八位數。
安予星為了感謝這麼多年導師教育之恩,正好導師過生日,她就将項鍊當成禮物送出去了。
所以才敢斷定她脖子上的項鍊絕非真品。
安予星對着鏡子撥弄了一下劉海,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留給她們一個輕蔑的眼神,擡腳走了。
看着安予星的背影,兩個女生快把牙咬碎了,眼神十分怨恨,恨不得戳出兩個洞來。
“等着吧,總有一天會從上面掉下了摔得粉身碎骨,咱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