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冷空氣如一位不速之客,來得格外早。
校園裡的流浪貓一改往日的慵懶,慌慌張張地尋找避風的角落。
安予星背着畫闆走了出來,遠遠地看到校門口圍着一群女學生,叽叽喳喳地喧鬧着———
“你朋友也是我們學校的嗎?高幾的呀?”
“可以加個微信嗎?就當交個朋友。”
“學生證上的是你的名字麼?你的名字好好聽。”
“......”
安予星停下腳步,環臂瞧着那處。池澤銘正在跟周圍人閑聊,他本就長得高瘦,渾身散發着朝氣,笑起來時給人溫暖的感覺,在顔值的加持下往那裡一站别提有多吸睛了,瞬間收獲了無數路過女學生的喜歡。
半晌後,他後知後覺地擡起頭,看了過來,見到安予星後,揮了揮手走過來:“怎麼出來了,也不叫我一聲。”
他還穿着西裝校服外套,右胸口别着學生證,今天莫名其妙要來接安予星回家,美其名曰是想見見她。但德英私高放學早,他在校門外等了半天不見安予星出來,卻招來了一群小迷妹。
“怎麼樣啊,在這裡還習慣?”池澤銘自覺地接過她的畫闆往自己肩上一提,往車的方向走去。
安予星:“就那樣吧。”
池澤銘:“為什麼忽然想要轉學,也不跟我說一聲。”
安予星:“就剩這半年了,怕影響到你的學習。”
池澤銘一笑:“你可拉倒吧,你還會關心我。”
他把畫闆放到後備箱,然後打開車門,示意安予星上車。
安予星沒看見司機,疑惑道:“你今天該不會是找我炫耀車技的吧?”
池澤銘手搭在車窗上,被安予星識破後,撓了撓後頸,辯解道:“我車技好着呢,幹嘛向你炫耀。”
安予星:“你要是無證駕駛,我就不上了。”
池澤銘:“放心,我熟練着呢。”
安予星沒選擇坐副駕駛,而是獨自拉開後排的車門準備坐上去,池澤銘忽然叫住了她,“予星。”
安予星歪頭看他:“幹嘛?”
池澤銘緊盯着他,後槽牙微微咬緊,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二人中間隔着車門,他微微傾靠過來,眉毛揚了揚,沒頭沒尾地說了句:“你看後面那是什麼?”
安予星受他蠱惑,順勢看去,剛轉過去頭,池澤銘忽然親在了她的左臉頰上。
“!!!”
“你——”安予星捂着臉往後退了幾步,震驚地看着他。
池澤銘一臉得逞地笑着。
安予星用手擦着臉頰,又羞又燥,嫌棄着:“你幹什麼,周圍還有人呢。”
池澤銘:“沒事,被人撞見了直接亮明咱們倆交往的身份,何必藏着掖着。”
“誰跟你交往了,有病!”安予星氣急敗壞地坐了進去,關上車門,不打算再搭理他。
池澤銘哼笑幾聲,拿着鑰匙繞到左側去駕駛。
夕陽餘晖,人來車往。
遠處。
許以辰微微偏頭,冷白如玉的臉龐上帶有少許傷感,額前幾縷碎發垂下,顯得孤寂又脆弱。
他看着他們打鬧着一陣,直至他們坐車離開。
-
到家門後,安予星推開車門率先下車。
池澤銘卻降下車窗喊住她:“你的畫闆不要了?”
安予星又繞到後備箱去拿畫闆。
池澤銘:“别生氣嘛,我跟你開玩笑的,過兩天我給你個驚喜?”
安予星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沒去理會他這句話的意思。
林妍早早地回來了,她今天又學了一門廚藝,在廚房做好吃。
見到安予星,她端來了自己做的,“要不要嘗嘗?”
“泡芙?”
“對啊,我做了好幾個小時呢,這個是香草味,這個是草莓味的,還有奧利奧,你快嘗嘗。”
安予星洗了下手,剛要去吃,卻看到周楚暖從廚房走出來。好心情瞬間撲滅,安予星放下泡芙,不打算吃了。
前兩天,她剛跟周楚暖鬧了一場難堪。周楚暖當時正在後花園的魚塘喂魚,她見到安予星路過,本想打聲招呼。
安予星想起早晨看到她從安城盛的房間裡出來,隻讓她覺得惡心,忽然冷笑諷刺:“别把我爸當成提款機,他是我的。”
周楚暖的臉色刹那間變得煞白,站着不是,走了也不是,低下頭沒說話。
現在又出現在她眼前,安予星隻覺得心裡煩躁的厲害,索性眼不見心不煩,拎着畫闆上樓去了。
周楚暖手裡還端着馬卡龍,委屈地咬了咬牙。
然而,那天安城盛喝醉了,回來得晚,傭人也都歇息了。周楚暖為了照顧他,不得已徹夜留在他的房間裡,并沒有發生其他。
周楚暖是覺得安予星肯定是誤會了什麼,她今天特意跟林妍一起做了甜品,想要當面把矛盾解開,可安予星沒給她解釋的機會。
林妍看在眼裡,像個小大人一樣,拍了拍周楚暖的肩膀:“周姨,你别多想,我一會去幫你跟星星解釋清楚。”
周楚暖一笑,把馬卡龍推到林妍跟前,比劃着手指,示意她吃。
林妍:“謝謝周姨。”
-
今天上午的課程排的很滿,理綜都排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