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苦被杜母給叫出來了。
她還以為飯好了。
沒想到是隔壁沈家來人了,沈洋他媽過來了。
這會杜思苦正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正給隔壁劉阿姨當猴看呢。
劉芸拉着杜思苦的手,關心的問:“瞧你這孩子瘦的,受苦了吧。”這手夠糙的,是個幹活的好料子!
她心裡歡喜,面上不顯,又問,“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要多休息,不能幹重活,情緒不能有大波動,開心的事,傷心的事都不能想,最近也不要辦。”杜思苦說得很仔細。
開心的事,比如‘結婚’啊之類的。
劉芸有些可惜,那親事得過一陣再辦了。
不過,可以先跟黃姐提一提。
兩家知根知底的,老鄰居老同事了,以後思苦嫁到她家,她肯定不會讓孩子吃虧。
至于之前的那個兒媳婦,劉芸恨不得一口唾沫吐過去。
沒臉沒皮的東西,她兒子不嫌那姓何的成分不好,娶回了家,又是安排工作,又是給老丈人鞍前馬後的侍候着。現在倒好,這小賤人工作穩了,轉頭就跟别人好上了,把她兒子給踹了。
她兒子像是鬼迷了心竅,還說那姓何的有苦衷。
兒子求了幾回,前幾天回來,還把這事怪到她頭上了,說她沒當好婆婆,脾氣大,對兒媳婦不好,把兒子的家給攪散了。
呸!
劉芸當時心都涼了,隻覺得養了頭白眼狼。
後來過了幾天,她想通了,都是兒媳婦沒娶好。這不,劉芸開始尋摸新兒媳婦的人選了。得趕緊把這事定了,省得前頭那個不省心又回來。
活也不幹,說兩句還擺臉色,攪家精,她老沈家娶兒媳婦可不是娶回來供着的。
有了前頭那個兒媳婦的對比,劉芸是越看杜思苦越喜歡。
這丫頭能吃苦,洗衣做飯樣樣都好,模樣也周正,跟她家沈洋是從小的情分,于情于理,等這事生米煮成熟飯了,她家沈洋不接受也得接受。
杜家老三回來了,看到劉芸,便道:“劉阿姨,沈叔在外頭喊你呢。”
杜母生了五個孩子,前頭三個是兒子,最後兩個小的是女兒。
“瞧我,這聊得忘了時間,該回去吃飯了。”劉芸把桃酥油紙放到杜苦思手裡,“給你的,想吃就吃。”
她往廚房忘了忘,黃姐(杜母)還在忙活,孩子們的事,等明天再說。
杜家老三看到了杜思苦額頭上的繃帶:“你去屋裡歇着,等會飯好了我給你送到屋裡去。”
杜思苦數着人,杜爸沒回來,老五沒回來,還有爺爺,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回不回來,粗粗一算,這人沒齊,一時半會開不了飯。
她決定聽三哥的話,回屋歇着。
“三哥,張奶奶說咱媽中午買了肉。”杜思苦小聲說。
“等會我給你夾兩塊。”杜家老三聲音更小。
就是這個意思。
杜思苦回屋繼續歇着了。
杜家五個孩子感情不錯,老大結婚了,早就沒住家裡了。老二前兩天下鄉了,這兩年都沒有回來過。
老三、老四、老五在家,原本都在讀書,五月的時候學校出了事,書讀不成了。
都回了家。
九月的時候,鐵路學校這邊開學了。
老五回去上課了。
老三跟老四在等家裡安排,都是鐵路的子弟,兩個孩子總能安排一個當工人,一直在等消息。
-
等到七點,杜父還沒回來。
杜奶奶想着一大家子人都餓了,讓杜母盛了一碗飯出來,添了些菜,放到鍋裡熱着。
他們先吃了。
杜家老三言而有信,給杜思苦盛了飯,端到屋裡,飯底下夾了兩塊肉,結結實實的五花肉!杜母給他的,他都給老四了。
“謝謝三哥。”
杜思苦裝病,那肯定要裝得像些。
碗是老五幫着送出去的。
“姐,媽剛才跟三哥說明天早上要去火車站接個親戚,還讓咱們把屋子收一收,再搭張床闆,這是什麼意思?”老五問,她回來得最晚,事情都還不清楚呢。
這一回來,小姑在家了,奶奶說以後小姑要長住。
她媽又說明天家裡還要來親戚,讓她跟姐姐擠一擠,這麼小的屋子,還怎麼擠?
“小姨家要過來。”
杜思苦腦中一道記憶突然閃過,難怪她跟沈洋後來突然在一起了。
事情得從杜家來了親戚說起,小姑回了,親戚來了,房子不夠住,讓‘杜思苦’去沈家跟沈家借住。
這住着住着風言風語就起來了。
不知道哪來的謠言,說‘杜思苦’暗戀沈洋,說兩人情投意合。
後來再加上兩家大人一攝合,這事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成了。
原來根在這啊。
杜思苦決定:明天必須搬走。
從源頭上把這事掐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