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苦口婆心的勸着,可是現在的陶葉子哪裡能聽得進去。
她一心想要嫁給周建國,當未來的首富太太。
“他們都分家了,那老太婆也管不到我頭上。”
陶葉子對于前世周家的事情記得不大清楚了,她本來也不太在意周家人,自然不關注周家的事情,隻是記憶裡,那群人确實不是啥好相處的。
但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必須嫁過去。
可是爹媽這邊一心阻撓,讓她不由急了起來,她不敢直接說出自己重生的事情,所以便謊稱自己做了個夢,夢裡周建國以後成了縣城首富。
這話太過讓人驚訝了,陶家人根本就不相信。
陶葉子咬唇想了一會兒,說出了幾件未來會發現的事情,讓他們看看就知道她說得是不是真的了。
陶家兩口子聽着閨女的話将信将疑,想信又不敢相信。
什麼之後會放開了,不會管那麼嚴格了,有點手藝就可以出去做生意了,好多人都會發财。
那周建國更是成了未來的首富,老有錢了。
鬧得陶家兩口子一夜沒睡好,第二天去上工都沒什麼精神。
可是這話他們也不敢随便說出去,這要是讓人聽到了,非得抓他們去遊街批鬥不可。
現在可不興什麼神神鬼鬼的事情。
至少明面上不給這樣。
桃花大隊裡,這年頭沒什麼娛樂項目,馬二丫家裡的事情一出,一時間讓大家津津樂道。
陶葉子又來了那麼一出,瞬間就讓馬二丫那一家子成了桃花大隊的重點人物。
還有人向周建國讨教,怎麼能讓姑娘對自己死心塌地還能帶着五十塊錢嫁妝的。
吓得周建國都不敢出門了。
看着模樣,除非是下一出重頭戲出來,衆人才會轉移話題,要不然這事得讓人說到年後去。
就連葛桂芬同志在家裡都嘀嘀咕咕的。
陶葉子咋想的誰也不明白,畢竟又不熟悉,也不是他們桃花大隊的。
就是沒看出來那馬二丫還有這個能耐,能從陶家那邊要來錢。
說着說着,葛桂芬一拍大腿,“我就說那人怎麼那麼會演呢,她以前可是跟着戲班子唱過戲的,聽說她爹還是戲班子裡的人呢。”
“啥唱戲的?”周苋随口問了一句。
葛桂芬卻是興奮道,“就那馬二丫,聽人說,她爹就是戲班子裡頭唱戲的,那戲唱得可好了,以前地主老财都請不動呢,隻有資本家才能看他唱得戲,還有人拿銀子往台上砸呢。後來這不世道亂了,她爹死了,她不知道怎麼就到咱們大隊來了,在這落腳。怪不得能說會道的,哭起來跟唱得一樣,原來是随根兒了。”
吳秀芳忍不住道,“那她媽是誰啊?”
“那誰知道,沒聽她提過,怕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媽是誰。”葛桂芬歪了歪嘴說道。
以前不是沒人問過馬二丫她親媽是誰,馬二丫隻說她媽死了,生完她就死了。
剛來他們大隊的馬二丫總是提她爹以前咋樣咋樣,當時還有人起哄,說她爹會唱戲,讓她也給唱一段,馬二丫就不說話,後來就不咋提她爹了。
時間長了,大隊裡的人,也隻當她是吹牛呢。
周解放卻是道,“都是她自己個說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對于剛來到他們大隊的馬二丫,周解放有點印象,渾身髒兮兮的,臉上都是泥巴,印象比較深刻的是,她識得幾個字。
大隊裡好心的嬸子給她收拾幹淨了,是個還長得挺俊的姑娘。
後來她就在大隊落戶了,有人給她說媒,就說給了周三根。
什麼她爹在戲班子的事情,都是後來馬二丫自己說的,現在她也都不提了。
最近大隊裡都是和馬二丫有關的事情,突然提起這事,感覺好像是很遠之前的事情。
就當了個故事聽,也沒人在意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周苋給馬二丫做了幾天思想教育,驚訝的發現,這老太太确實能耐,她居然真的識字。
而且認字還挺多的,不誇張的講,她認識的字,可能比大隊部的那些幹部還要多。
見周苋發現了,馬二丫索性也不裝了,“這有啥,小時候我爹手把手教我認字的,還讓我給他讀報紙呢。”
說着,馬二丫心裡不由感慨了起來。
說是她爹,其實也不是親爹,當年她親爹媽為了弟弟,就把五歲的她賣給了戲班子裡打雜。
吃了不少虧之後,她就有了眼色,學會了嘴甜,戲班子裡有個頂會唱戲的男人,就管他叫爹。
事實證明她沒巴結錯人,那男人是戲班子裡的台柱子,跟在他後面,她也算是吃香的喝辣的了。
小時候她可羨慕她那個便宜爹在戲台子上唱戲了,也偷摸的學過,後來被戲班主發現了,不讓她學,還把她給打了一頓,說女孩子沒資格上台唱戲。
倒是那個便宜爹,偶爾會教她幾句。
在後來,便宜爹死了,戲班子也沒了,值錢的東西都被人搶了,她逃到了這桃花大隊裡。
人家問她叫啥,她早就不記得親爹媽叫啥了,就記得她那個便宜爹姓馬,還管她叫二丫頭。
她就說,她叫馬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