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直接所有人都不讓來了,就說咱們暫時不招人了不行嗎?”胡社長急了起來。
“肯定不行,突然都不讓來了,他還會想别的法子,倒不如把他放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安心。”周苋說道。
“再說了,這事是嚴知青告訴咱們的,到時候嚴知青肯定也會盯着他的。”
“不錯,得找人盯着他,也要确保嚴知青的安全問題。”何書記說道。
胡社長想了想,又道,“說起來,之前郭進興拿了咱們種植方子的事,縣裡的公安說是沒什麼問題,他那方子到底傳沒傳出去?”
“不一定,他們之前暴露過,可能沒敢有大動作。”紀主任分析道。
周苋又說道,“他叔叔肯定有問題,老婆死了這麼多年,一直沒再娶媳婦,而且把侄子當親兒子養,這好名聲,誰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吧。而且郭進興太年輕了,沒人教導,和留下的特務年紀也對不上。”
像是郭進興這樣的年紀,耳濡目染畢竟正常。
“郭進興他叔叔,是機械廠的吧?”紀主任忍不住道。
“他不會偷了咱們縣城機械廠的機密吧?”
“不至于,縣城機械廠能有啥機密,省城那邊有啥還不多。”何書記開口道。
不是他瞧不上縣城機械廠,而是本身縣城這邊,就是承接的省城那邊分下來的單子。
就算是兄弟單位,人家也不可能會把核心給縣裡這邊的,偷也偷不了什麼機密,這一點上何書記還是放心的。
而且不得不承認,如今國外的好多東西确實比國家先進,特務能做的倒不是偷機密,更大可能破壞他們的發展,讓他們國家無法強大起來與國外抗衡。
周苋也很認同何書記的看法,不過她知道國家落後也隻是一時的,她的那個時代,國家已經強大了。
讨論了好一會兒,最後何書記拍闆,“行了,咱們就别再這裡胡亂猜些有的沒的,趕緊把人盯緊了再說。紀主任,你去縣城那邊可一定要把事情給領導說清楚了,盡快順藤摸瓜把縣城裡潛伏的特務一網打盡,咱們也好把這個郭進興解決了,留着也是提心吊膽的。小周,嚴知青那邊你也跟他交待一聲,他和郭進興住在一起,多注意自身的安全。”
紀主任去縣城的時候,周苋被認命為副社長的文件也從縣城下來了。
何書記就把醬菜廠交給她負責了,他堅定的覺得周苋這個人一身正氣,不管什麼壞心思的人都逃不過她這裡。
周苋:“……”誇張了,真的太誇張了。
誇的她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不過這事關系太大,她也的确不好掉以輕心。
嚴知青那邊也交待了一下,雖然沒有過多的交流,不過好在嚴知青受其母親的影響,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願意配合公社這邊負責監督郭進興。
而且他們同住知青點,更方便一些。
周苋看着嚴知青分析的頭頭是道,忍不住問道,“好像沒怎麼聽說過你的父親?”
嚴起元愣了一下,随後笑的,“我父親是一名地質學家,常年不在家的,不過他見到了好看的石頭,确定沒什麼問題,都會寄回來給我的,受他的影響,到了新的地方,我都會觀察周圍的地形,也喜歡撿一些特别的石頭。”
周苋這才明白,那天為什麼嚴起元會從山上掉下來。
還有他送的點心裡好像有一塊石頭來着,這種天然形成的東西,估計是他很寶貝的東西。
“以後還是别獨自去爬山了,太危險了,幸虧下面有水潭,不然就算我看見了,也幫不了你。”
“好,我知道了。”嚴起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回到知青點,一同下鄉的另一位男知青立馬湊了過來,問他和周苋說了什麼,兩個還都在笑。
就連郭進興都湊了過來,“人家現在成了正式的幹部了,還這麼年輕,我看你就把握住這個機會好了。”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但嚴起元卻突然冷下了臉,“你們可别這麼說,傳出去對大家影響都不好。”
見他的模樣,其他人隻是互相看一眼,心裡卻并沒有當一回事。隻是見嚴起元有些生氣了,才沒有繼續說下去。
嚴起元也知道這些人心裡想什麼,他對人的情緒還是很敏感的,知道他們隻是嘴上應付自己,其實心裡想得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但他也不想解釋太多,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洗漱了一番就準備上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