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的男修一揚眉,“兩年前就進入三澤城了,在成為船員以前你是靠什麼生存的?”
鳳知臉色變得比黃連還苦,“之前一直跟随門主在沼澤采靈草,半個多月前才攢夠靈石買到房子,成為三澤城的正式居民,然後就來應聘了。”
男修拿出透明法寶對她照了下,看到強盛火光将法寶映紅,他冷笑道,“話是說得毫無破綻,卻騙不過我的法寶,能解釋下以你的資質,為何會待在得勝門這種小門派麼。”
鳳知窘着臉道,“單系極品火靈根也不能忘恩負義啊,我是副門主養大的孤兒,豈有另投他門的道理。”
她的話讓衆人都沉默下來,道理誰都明白,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人呢。大門派意味着更多資源和更好的功法,不是說舍棄就能舍棄的。
船長讪笑道,“幾位前輩,單系火靈根是無法修煉魔功的,我們去檢查下一位吧。”
男修回頭看向同來的黑衣女修,在她搖頭後便一言不發的轉身而去,船長跟在最後,背過雙手示意手下快撤,鳳知幾個一聲不敢言語,像泥鳅似的竄回自己的艙室。
開門關門一氣呵成,鳳知滑坐在地上重重喘氣,元嬰修士雖不緻命,但反抗就意味着破壞,萬一把飛船打爆了,四千條性命就要計在她頭上,當魔族三千多年她都沒幹掉這麼多人。
雷明他們早就發現有不明身份的入侵者上船了,對方修為足以碾壓所有同伴,隻能躲在艙室裡等待鳳知回來。
他倒了杯茶給她,“壓壓驚吧,在我築基之前隻能靠你了。”
七個同伴中有三個靈修,兩個妖獸,他的年紀又太小,在人前隻有鳳知能出面,遇到危險時連救援都來不及。
鳳知無所謂道,“你的修煉速度已經很快了,不要激進慢慢來,根基有多重要你比我有數。以後白雲和明月輪換着陪我當值,平時就待在艙室裡修煉吧,飛船上的靈氣濃度還是不錯的。”
夥伴們都答應下來,有化神大能在船上,他們也不敢出去閑逛,反正也就一個月時間而已,就當在洞府閉關了。
鳳知除了要去動力室當值,兩三天還要去煉丹室幫一次忙,兩個煉丹師被闖上船的一夥人折騰得不輕,他們不過金丹修為,煉制的丹藥大多是飛行途中必備的辟谷丹療傷丹或解毒丹之類,卻被幾個元嬰修士強制煉制元嬰期使用的黃龍丹,分明是不想讓他們活了。
面對元嬰修士兩人敢怒不敢言,就轉過頭折騰鳳知這些燒火打雜的,弄得上下怨聲載道。
鳳知并不在意兩個倒黴蛋找茬,卻很好奇幾個元嬰修士為何會急着要黃龍丹,既然重要怎麼不在上船之前準備好,會想到讓金丹煉丹師煉制元嬰期丹藥,這是急到要喪失理智了嗎?
謎底在半個月後揭曉,在例行全船換氣時,輸入船中的氣流不僅靈氣大幅度降低,還混雜着些許魔氣,經火系動力爐灼燒後發出沉悶的噼啪聲,有道道黑氣從爐中冒了出來。
班長大叫一聲不好,緊急叫停換氣作業,舉起通信法器詢問船長發生了什麼。
船長隻嗚了聲就沒了動靜,詭異的沉默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鳳知内心比所有人都混亂,氣流中的魔氣她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不盡魔淵特有的氣息,魔氣中帶着魂魄碎片的陰寒,人修接觸久了不僅會魂魄不穩,連丹田内的靈力都會受到侵染。
魔氣比靈氣沉重,需要特定的條件才會流出魔淵,此地距離龍樓洲和不盡魔淵的路程相等,究竟發生了什麼才導緻靈氣大減,魔氣流出魔淵的?
突然,艙門被大力推開,有人飛進動力艙,重重摔在艙闆上,看清來人後班長驚呼,“船長,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鳳知掃了眼船長,傷得雖重卻并不緻命,而後把目光投向艙門外,那裡站着個罩在黑鬥篷裡的人形生物。
之所以不用人來稱呼他是因為他的氣息太過混亂,靈力魔力在身周相互對沖,強度能分分鐘撕碎金丹期,這家夥卻能安然無恙,至少是元嬰後期或化神修士。
黑鬥篷掃視過動力艙裡的人,發出嘶啞的怪笑,“乖乖駕船,我可保你們不死,要是敢像這個人一樣搞小動作,我就把船上所有人都幹掉。”
衆人噤若寒蟬,直到他離開才七手八腳扶起船長,鳳知喂了一粒療傷丹,班長以靈力幫忙化開藥力,一刻鐘後船長才慢慢睜開眼,悠悠歎道,“這次我們死定了。”
劉師姐啐道,“别說喪氣話,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倒是給個準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