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聞言笑笑,“她疼成那般模樣,怎麼可能是假的?你太多心。”
二皇子輕哼一聲,這才不情不願地走到這邊來坐下,一展折扇,邊想邊搖搖頭,“我越想越覺得這個阿岚不是普通的丫鬟。”
“她當然不是普通丫鬟,她是侯府的丫鬟。”太子道,“你是因為人家壞了你的計劃才這麼說?不過方才……趙洵确實差點就要松口了,他向來顧全大局,不可能在這宴席上與你沖突。”
這話題一轉,二皇子一挑眉,注意力便從姜慈身上移走了。
“怎麼,皇兄這又是在說我不顧全大局了?”二皇子端起茶盞,優哉遊哉地喝了一口。
太子微微一笑,“别多想,皇弟就是太容易多想,飲茶吧……”
那邊趙洵一路疾走,路過這園中一路人,姜慈在他懷中不由絕望地閉起雙眼,心說完蛋了,這宮裡的輿論發酵速度比網上還快,按照這個速度,不到宴會開始,估計所有人都知道趙大人抱着一個蒙面女子離開的事了。
好在趙洵對宮中地形十分了解,不多時,便尋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小花園裡,他将姜慈放下,讓她坐在石凳上。
雖然剛才已有眼神交流,但他此刻依然先打量了一番姜慈的臉色,不放心地問了一句,“還好嗎?要不要找太醫?”
姜慈一愣,立刻挺直身闆,道:“大人,剛才是演的,我沒事!”
趙洵還有點不信,“那怎麼臉色也這麼難看?”
姜慈笑笑,答道:“演員的職業素養。”
“什麼素養?”
“哎,我真的沒事,大人放心便是。”姜慈怕隔牆有耳,小聲道,“如此一來,總算是擺脫那二皇子了。”
趙洵神色緩和了一些,也在石凳上坐下來,道:“此番解圍,多謝了。”
姜慈給他謝得有些不好意思,擺了擺手,道:“既是為大人解圍,也是為之後行動鋪路,方才殿前招惹了二皇子,如今他與太子都知我跟在大人身邊,到時候宴席開始,我若行動,定然不在大人身邊,他們肯定要有所懷疑。”
趙洵看她一眼,“所以你趁此機會裝病?”
姜慈一挑眉毛,得意道:“正是,一會兒我順勢不與大人同行,不用另尋解釋,也方便單獨行動。”
“确實是好辦法,不過你行動時,切記不要離我太遠。宴會開始後,高處都有弓箭手盯防,不要走房上,正常行事一般不會被注意到。”趙洵看着她,叮囑道,“必要時,也無需隐藏身手,一切以自保為上,明白嗎?”
“明白。”姜慈點點頭。
耽誤了一些時間,趙洵再回到園中時,宴席剛開始。宴會中歌舞升起,兩側列賓客坐席。趙洵擡頭往上座看了一眼,太後和聖上還未到。
他在自己的坐席上落座,兩邊都是不相識的人,他也懶得寒暄,侍女在邊上倒了一杯酒,他剛拿起來,卻見斜對面有人沖他這個方向舉起了酒杯。
定睛一看,正是太子,他邊上坐着二皇子,後者正低頭喝酒,沒往這邊看。
趙洵将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太子笑着看他,指了指他身邊空位,口型好像在說:阿岚還好嗎?
趙洵搖了搖頭,太子意會,這時候又有旁人來給太子敬酒,太子便轉向他處,不再問了。
趙洵也收回視線,默默又倒了一杯酒,借着喝酒的時機打量席間衆人。
席間,歌舞與絲竹聲熱鬧不斷,衆人皆沉醉其中。這席間多是趙洵不熟悉的皇室面孔,因此,想在其中找到安親王并不算難事。幾乎是一眼掃過,在稍顯面熟的臉上一停頓,趙洵便看到了正在飲酒的安親王。
他坐在前方,後面又列了幾張桌子,坐着家眷。趙洵往那邊看了一眼,隻看到一位婦人,看年紀與氣質,應當是安親王妃,除此之外,卻不見像是郡主的人。
莫非是郡主沒來?趙洵正疑惑着,隻見歌舞暫歇,和洪匆匆來到。
“太後、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