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問:“仵作大人還記得那位太醫友人的樣貌嗎?”
“自然,我們經常見面,就是叫我将他的樣子畫出來,也是能辦到的。”
“那就太好了。”姜慈一拍手,看向趙洵,“大人,我有一計。”
趙洵聽到她問太醫的樣貌時,心中已有猜測,“你是打算……”
姜慈點點頭,“恐怕還需甯仵作配合。”
甯玉成:“……?”
幾日後,安親王府。
一大早,安親王正在書房中,管家便腳步匆匆地來報,說是上回到府上給郡主看病的張太醫來了。
安親王一愣,将看了一半的書丢在一旁,“他怎麼會來?”
管家将張太醫方才在門口的原話轉達給王爺,“說是今日休沐,正好經過王府,想到上次來看望郡主,不知道郡主可有好轉,就過來看看。”
安親王從位上起身,負手凝眉,在書房中轉了兩圈,心中不免起疑,“他真這麼說的?”
“是的,還問了許多有關郡主的情況,都和上次來交待的情況一樣。”
“他人呢?”
管家道:“還在門口候着呢,邀他來廳中小坐,他說隻是來看看郡主,如果不方便的話,他就離開了……王爺,您看這……”
安親王看了管家一眼,“你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管家連忙低下頭,“小人不敢,隻說了來通報一聲。”
安親王想了想,最後一甩衣袖,往門口走去,“算了,我去看看。”
張太醫今日不當值,穿的一身便服站在王府前,好脾氣地等着。
“張太醫,怎麼勞煩您又來一趟。”
不一會兒,安親王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張太醫忙回身,見了王爺行了一禮,“下官隻是順路來看看,希望沒有打擾到王爺。”
“哪裡哪裡,太醫關心小女,本王感謝也來不及。”安親王笑笑,側身道,“不過府門前不是說話的地方,太醫不如與本王進府中一叙?”
既然是王爺親自邀請,豈有推脫之理,張太醫隻好應下,“那下官便叨擾了。”
進了王府,一路從前院進去門廳,路上沒遇到幾個侍從,張太醫跟在安親王身邊,二人邊走邊交談兩句。
安親王似乎是随口提起,問道:“距離上次問診過去好些日子,張太醫怎麼今日想起來看看?小女這病情,可是有什麼說法嗎?”
張太醫搖搖頭,道:“隻是最近聽聞郡主久病不愈的消息,下官難免有些擔心。”
安親王反而不急,道:“上次太醫不是說,小女這病不在身而在心,說不準什麼時候能好,隻能靜養?所以本王這陣子都保證府中甯靜,來探望的人也都讓他們回去了,隻為讓她好好休息。但這畢竟也是人情往來,不好直接推辭,隻得說小女抱恙未愈,這話大概傳着傳着也變了樣,太醫想必也理解的吧?”
這一番話說的十分在理,叫人挑不出毛病。
張太醫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有王爺這樣細心照料,郡主定然能很快痊愈。”
張太醫随安親王走到廳内,安親王便叫人奉茶,又讓張太醫入座。兩人聊了一會兒郡主近日的情況,一盞茶也飲盡,安親王卻隻字不提要張太醫去看望郡主之事。
張太醫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既然今日機會難得,下官再幫郡主複診一次,若是沒事了,也叫王爺放心?”
“這嘛……”安親王沉吟一陣,放下手中茶盞,沒立刻答應,卻也沒直接拒絕,隻是說,“小女許久不見外人了,恐怕一時還有些不能适應,本王是擔心她這病情好不容易好轉,眼下正是關鍵時候,若是再受了别的刺激,可就麻煩了……”
張太醫愣了一下,直言道:“王爺可是不放心下官醫術?”
“那怎麼會,張太醫将本王想象成什麼人了!”安親王忽然臉色微變,道,“正是相信太醫,本王才在此詢問諸多治療的事。雖然小女不方便見人,不過她最近情況本王時時刻刻都看在眼裡,沒有比我更了解的人了。太醫啊,這看病不是講究望聞問切,本王盡力将這些情況複述與太醫,想必也是一個法子吧?”
話說到此,張太醫也隻好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下官也隻好盡力而為,王爺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