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越道:“沒來,常超有事要和大人彙報,再說我們人多了招人耳目,侯爺便留在府中了。”
甯玉成哦了一聲,點點頭,“怪不得姜姑娘也沒來。”
“姜姑娘單獨出門太危險,我倆一會兒要是被認出來了,還好解釋。”郭躍說到這,意識到了什麼,邊說邊搖頭,“行啊,我算是聽出來了,甯兄就隻是對我來接感到些許不滿意啊?”
“怎敢,我此時見到郭兄,心裡不知道多安心。”甯玉成笑笑,“我這第一次潛入任務就是去安親王府,難免忐忑,雖然知道姜姑娘易容術十分精湛,輕易不會叫人識破,但方才一路也是緊張得要命。”
郭越笑笑,心知這種任務大概隻有姜姑娘才能适應得如此之快并且樂在其中,對于整日在仵作房裡的人來說,實在有些勉強了。
于是,郭越又寬慰了甯仵作兩句,為他續上茶水,“言歸正傳,你這一趟雖然沒見到郡主,不過按照安親王此番動作,恐怕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甯玉成點點頭,“确實奇怪,我雖然聽說過王爺對郡主呵護有佳,不過這番愛護未免太過牽強,如果真正在意郡主病情,怎麼會連醫囑都要反對呢?這太不合常理了。”
郭越摸摸下巴,沉思片刻,小聲道:“該不會那位公主真的是……”
甯玉成應道:“可惜這宮中不像王府,要混進去太難了……等等,郭兄你看我作甚?”
郭越道:“甯兄可有聽說,公主在宴會上因身體不适退席?”
甯玉成搖搖頭,“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不是,你現在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個……”
郭大人笑笑,“我在想,也許這個張太醫的身份還能再用用?”
“你是讓我進……”甯玉成光是想到這個,就瞪大了眼,他都不敢說那地方,隻覺得這郭越八成是瘋了,“此次可是瞞着張太醫行事,隻因不在宮内,才勉強可行。若是以這身份進宮,那豈不是立刻穿幫,要我自投羅網嗎?”
“怎麼會叫甯兄去送死,必然是要想個法子,将張太醫引出去,甯兄你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那也不可。”甯玉成擺手道,“你知這宮中太醫有多少人,宮裡又有多少人?就算我能順利用張太醫的身份進去,又怎麼能保證張太醫能正巧受到任命,去醫治公主呢?”
相比之下,郭大人卻不覺得這是什麼難題,他道:“甯兄,不一定非得受到任命才能去見公主。”
“什麼……那、那豈不是擅闖?!”甯玉成大驚。
“哎,莫慌莫慌,此事還有待商議。”郭越拍拍甯玉成肩膀,“這事兒還得先和大人彙報一聲,放心吧,不到萬無一失,絕不會讓甯兄行動。”
甯玉成十分懷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現在和我說這些幹什麼?”
郭越哈哈一笑,摸了摸自己兩撇小胡子,“咱們現在也是共患難的戰友了,先知會甯兄一聲,好叫你有個準備。别擔心,這事兒啊,一回生二回熟,下一次你便沒這麼緊張了。”
甯玉成斜他一眼,“呵呵,下一次直接給我送宮裡去了,我看是嫌我腦袋待在脖子上的時間太久了。郭兄啊,你可真是處處為我着想啊。”
“哎呀,都是為侯爺效力嘛……”郭越起身,往窗外看了一眼,“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們這就動身回去吧。”
常超許久沒來侯府,乍一見趙洵坐在廳上,不由看了好幾眼。
看得姜慈在一邊都稀奇,她在一旁問道:“常大人這是怎麼了?”
常超才驚覺失儀,道:“許久未見大人,但聽外面說大人重傷之類的消息,難免有些擔心,不知道大人眼下怎樣了?”
趙洵聽了,反倒很感興趣似的,“外面是何處?”
常超老實說:“衙門裡,哦,還有之前到宮中辦事,路過的大臣們也這麼說。”
姜慈不知道這宮裡是什麼情況,隻是聽常超這麼說,也覺得驚奇,“竟有這麼多人議論大人?”
常超聞言,笑了笑,對姜慈道:“姑娘才到京城,正所謂人言可畏,這京城裡的事情無論大小,都能當做一傳十十傳百的談資,像是大人這樣的人物,就更是如此。”
趙洵輕咳一聲,“好了,你今日來想來隻有什麼進展?”
常超一聽,便立刻收起玩笑,換了一副嚴肅的态度,道:“回大人,是黑衣人那邊有了一些線索。”
“哦?”趙洵挑了挑眉毛,“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