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恢複得不錯？”和洪問。

姜慈點頭，“托公公的福。”

“倒是比以前會說話了。”和洪輕笑一聲，“看來這段時間，你一人在外鍛煉了不少。你一直在京城？”

姜慈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好在和洪也沒多問，隻見他招了招手，“手。”

姜慈看了一眼若蘭，若蘭道：“主上為你把脈。”

“哦。”姜慈聞言，便将胳膊放在桌上。

和洪搭上她脈搏，屋中安靜了片刻，才聽他道：“今日再服一粒藥，明日你的眼睛應該就能複原了，功力也應該能恢複大半。”

姜慈沒接話。有趙洵中毒在前，她自然知道這毒有多難解，隻是和洪要她這麼快複原，這天下也沒有白吃的午餐。

果然，隻見和洪收回手，接着道：“屆時，咱家要你去辦一件事。”

姜慈抿了抿唇，“何事。”

她這兩天已有準備，也猜測過和洪會讓她做什麼。她想，無外乎是接替郡主，完成和洪在宮中的計劃。

“明日就要立冬了。”和洪開口道，“明日一早，宮中将舉行迎冬祭祀，屆時，皇帝與朝中百官會前往祭壇拜禮，這是一個好機會。”

姜慈聽着，心中一驚，這似乎和她想的有些不同，和洪這是要……

隻聽和洪繼續道：“我會安排人手，在路上接應你，你若還想活命，就拿皇帝的人頭來見我。”

姜慈心中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和洪。

弑君。

和洪的目标竟然是皇帝？不，他的目标是整個陳國嗎？

她不動聲色地按捺下震驚，道：“我功力有損，到時候皇帝身邊衆多高手，如何事成？”

和洪點點頭，“若是時間充裕，咱家本想要你多休整兩天再動手，不過時機不巧，你又自投羅網，隻能怪你命不好。”

姜慈道：“我若落網，你就不怕我将你也供出去？”

和洪冷笑兩聲，“不是每一個刺客都有見到皇帝的機會，你猜每年有多少刺客是落在咱家手裡的？聖上說了，這種小事不必上報，交由底下人處理就行。你可以招供，隻不過這消息出不得我内務府半步。”

和洪将事情算得滴水不漏，就連計劃失敗的退路也已經考慮周全，此次行動定然也是秘密計劃，密不透風。

姜慈想到趙洵說過，明日他應該也會出現在祭祀上，但此時犯難的确實如何讓趙洵才能讓趙洵知道和洪的計劃？

和洪隻是來通知的，并非與她商量，于是說完這些，不等姜慈回答，他便甩了甩袖子，起身準備離開了。

“人交給你看好。”

若蘭低頭答應，送和洪出門，再回來時，見姜慈站在門口看着她。

姜慈問：“朝中發生何事了？”

若蘭關上屋門，猶豫片刻，才答道：“今日北境來報，說是在北境發現了叛賊的行蹤。朝中很重視，立刻給北方都護府傳信，要軍中加強戒備。這是我聽到的消息。”

姜慈盯着她，一字一句問：“你真的不知道和洪要做什麼嗎？這麼多年來留在他身邊，機敏如你，怎麼會絲毫沒有察覺。”

若蘭深吸了一口氣，沒出聲。

姜慈道：“今日聽到消息，你沒有絲毫驚訝，說明眼下局勢，你早就料到了，對嗎？”

“……”

“看來在和洪身邊待久了，像你這般的高手也習慣了畏縮。事到如今，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姜慈輕笑一聲，“以我現在的能力，明日興許就死了，不過是多了一個把秘密帶進墳墓裡的人，這樣你也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