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一舉動驚呆了的少年愣在原地,壓根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隻依稀捕捉到自己再躺一天就可以出院,至于出院後不能沾水,不能劇烈運動什麼的完全沒在腦袋裡留下痕迹。
等人離開,奧德裡安隔了幾分鐘才打開紙條,白色紙條上是一串号碼。看到号碼的一瞬間,什麼潛規則,醫生騷擾病患的念頭頓時從腦海裡湧出,拳頭瞬間躍躍欲試想要和對方來個貼面禮。
奧德裡安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勉強拾起理智觀察這張紙條是否另有玄機。
仔細一瞧,這字體還很眼熟,筆畫落下的深淺程度很像他知道的一個人。
——克裡斯·溫亞德。
奧德裡安沒有血緣關系的養姐。
回想了一下對方的最新行程,奧德裡安一點也不意外對方知道自己的消息,畢竟這種平常神出鬼沒,然後突然冒出來的舉動,在奧德裡安十多年的生命中還不少。
奧德裡安習慣了,到了現在依舊認為克裡斯似乎對這種奇奇怪怪的聯系方式情有獨鐘。
再次得到克裡斯的消息,奧德裡安不急着聯系,老老實實地找來部電影來看,直到橙紅暈染了米白色的地闆,給窗戶鍍了層金黃,走廊裡的燈亮起。奧德裡安才根據紙條上的号碼一個個地輸入。
電話響了幾聲才接通,他能夠清楚聽見對面的呼吸聲。
奧德裡安:“……”
“怎麼不說話,和我生疏了?”對面的聲音上揚了一個語調,充滿戲谑:“還是我們奧德太害羞不好意思了?”
“克裡斯!”這熟悉的開口,讓奧德裡安剛醞釀出來的情緒立馬破功,臉上是止不住的笑容:“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算了,你最近怎麼樣?過得還好嗎?我看媒體有報道你去了醫院。”
“媒體的事可信度你該清楚。”前不久才養好傷,最近一直在酒店的貝爾摩德跷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聲音滿是惬意:“老樣子,吃喝玩樂這幾項了。倒是你,怎麼想着跑日本來了?”
這就是貝爾摩德想不通的地方,收到亞倫消息的時候貝爾摩德差點懷疑那群刻意接近的FBI亂說了些什麼話。沒道理人好好的突然跑到日本,還是在這個時間點。
奧德裡安沒有多想:“因為莎朗,我在她留下的物品裡找到兩張日本人的照片,就想過來看看,順便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人了——我很好奇莎朗留着他們的理由。”
貝爾摩德眼神一凝,嘴上說着讓他聽不出反常的話:“你是說母親拍照的人?大概是偶然吧,那其中有一張照片裡的主人公是她好友的兒子,大概是留個紀念什麼的,誰知道她怎麼想的。”
“是這樣嗎?”奧德裡安狐疑:“我看着不像拍的模特圖片。”
“好啦,難得聯系,你就不要總和我聊一個死人的話題了,虧我還專門在這等着你的電話呢。”貝爾摩德笑着打岔,沒有接話。奧德裡安認真道:“這件事很重要,也許你可能會覺得我出現了幻覺,但我總是一種莎朗還活着的感覺。”
“怎麼說?”金發女郎坐直身體,面上表情卻遠沒有她的語調放松。
“可能是一切太突然了缺少真實感。”奧德裡安抵着下巴:“認知跟不上時間的感覺。”
“那你可要快點适應喽。”确定不是自己露出端倪被發現,貝爾摩德神色一緩,難得露出幾分溫情:“母親的葬禮你我都參加了,她也是不希望你一直困在過去的。”
“好了,這個話題就讓我們跳過。”她說,“你還沒說說你怎麼進醫院了。”
“要不是我下手快,你時隔一年上新聞的報道就是被爆住院。”
“啊——果然被拍到了!”奧德裡安心虛地低下頭,心裡卻松了口氣。他就說克裡斯還沒神通廣大到這個地步,這不果然是媒體漏出來被克裡斯看到的。“沒辦法,我也沒想到隻是在街上走就能撞到行兇過程。”
“這邊的犯罪率是很讓人頭疼。”貝爾摩德客觀評價,選擇忽視掉在警視廳裡的案子中一部分是組織犯下的。“你要是玩得差不多了就早點回美國去,你這路上走都要被人敲悶棍,我可不想下次見到你又是在醫院。”
“你今天來看我了?我怎麼不知道?”奧德裡安隻聽想聽的,抓着這一點漏洞追問。
貝爾摩德隻是笑了笑:“ A secret makes a women women.”
奧德裡安虛着眼吐槽:“又是這句話,你們母女在這個方面倒是格外像——克裡斯,你什麼時候又換聯系方式了?”
“上回那個被私生發現就幹脆換了一個。”貝爾摩德說得輕松,實際情況卻是因為一次任務洩露而換掉的,也隻有奧德裡安這種蒙在鼓裡的人會信以為真,不僅會信還會相當實時的提供正面情緒,跟貝爾摩德吐槽現在的這種危險作風,治安安全等。
克裡斯·法外狂徒·溫亞德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