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人員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有些狐疑地撓頭。
常年沖到八卦一線的人嗅到了有故事的氣息,可惜氣味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太難抓捕。
奧德裡安敏銳地感覺到了一點問題,卻無從下手。
兩位當事人之一隻是匆匆瞥了一眼另一人,皮笑肉不笑地問奧德裡安:“想必你已經和你的家人解釋了吧,溫亞德先生。”
“……真是謝謝你啊,安室先生。”
奧德裡安臉色一僵,眼神幽怨地瞪着他,“多虧了你,讓我們姐弟難得見一面。”
“不客氣,畢竟好心人是不會看到他的朋友什麼也不知道的。”
安室透的笑意加深,仿佛聽不懂他的陰陽。
奧德裡安:“…………”
沒意思。
離安室透有一步之遙的山村明越過身,把餐盒打開,推到奧德裡安面前。上挑貓眼的青年好聲好氣道:“幫你問了一下熟人,聽說你喜歡吃甜食,就給你帶了點。”
“親手做的嘛!”奧德裡安誇贊道:“好厲害,在我們家還沒人會下廚房呢!”
“我聽到了哦。”安室透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眉梢染上幾分促狹:“這還真是件令人擔憂的事,也許我該向溫亞德小姐說明一下她弟弟的煩惱。”
聞言,奧德裡安連忙擺手:“安室先生,你就别添亂了!”
“這隻是以前!以前!”
“那看來我準備的食譜入門指南用不上了。”安室透苦惱地皺眉,似乎在為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派不上用場而煩惱。
山村明扭過頭,臉上表情滿是陌生人第一次知道的驚訝:“安室先生是從事餐飲行業的?”
“我哪裡算得上。”安室透謙虛地撓頭,露出憨厚爽朗的笑容:“隻是一些從别人身上學來的心得體會啦,畢竟我以前也是……”
話從口中本能脫口而出,安室透的臉上空白一瞬,久久未回神。惹得奧德裡安疑惑地扭頭去看他:
“安室先生?”
山村明像是沒發現安室透的不自然的動靜,轉頭對奧德裡安說道:“看來安室先生現在有點事,要不要先嘗嘗看,剛做出來的甜點總是更美味。”
“哦,那好。”
對方的态度太令人信服,奧德裡安雖然感覺不對勁,卻還是依言拿了塊沒怎麼嘗試過的喜久福放入嘴裡。
剛嘗到甜膩水果味的少年眼睛一亮,右手豎起大拇指:“好吃,是可以去開店的水平。”
“開店就算了,隻是一點小愛好。”這樣的誇贊似乎不止奧德裡安一個人誇過,已經可以從一開始的害羞到現在鎮定自若的青年聞言隻是把餐盒推進一點。
“既然喜歡,那就多吃一點。”
“山村先生不會介意我嘗一下吧?”
安室透雙手合十,笑容可掬。長了張娃娃臉的青年看不出年紀,做出來的動作隻會顯得真誠,已經從剛剛走神中回神過來的混血青年彎下眼看着山村明。
山村明讓出個位置,指了指奧德裡安:“雖然我很想說沒關系,但是現在決定權已經不在我手上了。”有着上挑貓眼的青年面露遺憾:“安室先生,我已經把東西送出去了。”
奧德裡安鼓着臉,抱臂凝視着安室透,沉默着把餐盒給他端過去:“你懂的,安室先生——吃了我的東西,下次可不能和克裡斯亂說話。”
“賄賂?”安室透被他這一出打岔,沉悶的心情忽然一松,有些好笑地接過:“你好像對我有點誤會。”
“我才不會什麼事都和溫亞德小姐說呢。”從餐盒裡拿出一塊餅幹的青年解釋道:“我可是私家偵探,這是我的業務範圍。”
聽她說完,奧德裡安垮下臉,有種白賄賂的無力感。
他态度不好地一把搶過,“我們的感情竟然比不過一張張的紙币。”
“不是我想打擊你,溫亞德先生。”安室透指出:“我們總共見面次數連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這又怎麼樣。”奧德裡安理直氣壯道:“我和山村先生還是昨天才認識的,我們可是認識了三年!三年!”
他強調。一時讓安室透失語,青年有種自己再說下去就是在和小孩吵架的感覺,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難怪你的姐姐讓我在日本看到你就給她彙報消息。”
其實是自己找上門去說,還順帶威脅了一下貝爾摩德的酒廠好同事感同身受地點頭。
很顯然,奧德裡安信了。不僅信了,他還認真反思,有什麼好讓人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