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裡安看着他的動作歎氣:“就你這還待一個月的。”
“旅遊是旅遊,我正常交流還是能行的。”彼得強調,“我隻是不想翻看這些内容,上面都是在講案件推理,彎彎繞繞的。”
“主人公就是一位偵探,故事不講案件講什麼?偵探如何學成的?從零開始到名偵探?”奧德裡安說。
奧德裡安一說激動就忘了收聲,吓得彼得為他狠狠捏了把汗,就怕被對面那個毒唯給聽見。
彼得之所以知道是毒唯,還是剛剛起身去對面找書時聽見的,那位中等身材的男人正在與旁邊一個瘦高男争吵。
哪怕不想聽,離得近總會有幾個詞鑽進耳朵被他記住。彼得就是在那個時候聽到對方的狂熱發言,以及對全員粉不屑評價中得出的判斷。
現在聽着奧德裡安的發言,他都有點擔心把對方引過來。萬一人家過來安利,奧德裡安嘴欠一句被記住了……彼得有點擔心會出什麼事。
這個活動的人看起來彼此并不和諧,倒是真可能應了那個奇怪的男人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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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彼得稱之為奇怪男人的阿爾泰姆在兩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凝視了片刻之後,才對暗處比了個手勢。
藏匿于暗處的人果斷開始行動,吩咐了幾句。暗處的一處攝像頭精準地對上了坐在輪椅上的人。
對鏡頭很敏感的奧德裡安從看着的書籍中擡起頭,四處張望。
就在他附近的彼得沒有留意到他的動作,他們倆并不在同一片地方,彼得正在飲品區,拿盤子端食物。
“……我想多了?”
沒看出個什麼所以然來的奧德裡安抵着下巴,喃喃自語,陷入沉思。他的眉毛擰在一起,這個理由并沒有把自己給說服,正因為如此,他才想不通。
總不能小心謹慎到每一處裝了攝像頭。
奧德裡安冷吸一口氣,想通了剛剛那突如其來的窺視感。他擡頭看着光明正大就安裝在天花闆上的監控攝像頭,點點頭。
“難怪了。”
“什麼難怪了?”彼得端着一大盤的甜食走過來,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沒什麼。”奧德裡安搖頭。
習慣在暗處的人把這一切看在眼裡,這位酒廠勞模休假也不忘幹活,替最近白蘭地死了的boss物色新一任能夠補上白蘭地空職的人。
有着天然優勢,更容易獲得信任的組織二代是最适合的人選。組織存在多年,黑二代的數量也不少,在這些人中擇優選擇,像奧德裡安這種一問三不知的小白本來是不在琴酒的考慮名單上的。
架不住上頭的那位感興趣。
很巧合的一次遇見,早在新幹線上,琴酒便發現了這個膽大妄為的人。奧德裡安好奇的視線壓根沒有收斂,眼睛裡寫滿了躍躍欲試。
一開始是沒認出奧德裡安是誰的,哪怕琴酒自己沒有走上去自我介紹,以奧德裡安的個性自己就會走過去,巴拉巴拉一堆自報家門。
把眼前人和組織裡那一堆黑二代名單上的名字對上号,忠心耿耿的下屬自然不會忘了上頭的想法。
讓在這裡的人傳一份錄像過去,及時收手不插手最後的選擇是一位好下屬要做的事。
退到附近的暗門處,确定目前不會出什麼岔子的琴酒轉身離開。
奧德裡安在一處陰影裡看到一抹亮色。隐約捕捉到一片人影的少年撓了撓右臉,塞了口蛋撻放進嘴裡。
正中央有兩個人吵了起來,語氣激烈,情緒激動,看上去随時要打起來。周圍還有人在煽風點火,或者是在站自己的立場。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場景很眼熟?”
奧德裡安沉默着看了一會兒,從中看出熟悉的影子。
“你少管。”彼得随手拿起一塊小蛋糕塞奧德裡安嘴裡,惆怅地叮囑:“這種時候就别摻和了,過了明天就和這些事說拜拜。”
“來這種地方還不如去遊樂園。”彼得說。
奧德裡安晃了晃手指:“這就是你狹義了,遊樂園在美國也能玩,這種本土的特産可不能。”
“你不要歪理。”彼得低聲湊到他耳邊說道:“你沒看到對面窗戶那個人,已經站在那邊半天了。”
“别想太多,沒這麼多壞事。”奧德裡安樂觀地說道:“人總不能倒黴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