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井秀一看不到的地方，監控屏幕上播放着自他下去以後的行動軌迹，手底下一堆法外狂徒的boss面無表情地看模糊不清的畫面，手指一點一點的敲擊着扶手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他的身後還站着一位闆着臉的員工，員工很有打工意識地低着頭不多看。

終于，這個活了百多歲的老人張嘴吐露出有些嘶啞的聲音。

“我就知道。”老人看着和藹的面孔上，眼神冒着冷光：“叛徒，多管閑事。”

他好像明白了這顆銀色子彈出現在裡面的原因，胸有成竹的肯定不會出問題，對此放任自流。

“琴酒最近在幹什麼？”老人問。

“美國分部前不久有人鬧着要權利，琴酒大人趕過去鎮壓去了。”員工說，談話間始終沒擡頭，不敢多看屏幕一眼。

“是了。”老人像是一個慈祥的祖父一樣重視着忠心耿耿的下屬：“這些家夥裡，隻有他最聽話，也是最能放心的。”

員工的頭埋得更低了，眼睛死死盯着地闆縫隙，遺憾人怎麼鑽不進去——員工生存第一步：不要自作主張，自以為揣測到了難搞領導的心思。

這條從上一位秘書傳下來的至理名言被員工刻在心裡不敢忘記，畢竟沒人會和活着過不去。

上位者不會注意下屬的這些想法，或者說知道，隻不過是不在意而已。老人點了下鍵盤，屏幕很快切換彈出一份報告。

“拉佛多格還真是老了，野心越來越大了。”

一場權利的争奪在他嘴裡成了一場老人糊塗犯下的情景，員工沒有吭聲。

所幸老人也不在意有沒有人捧場：“那孩子最近怎麼樣了？”

他的問題毫無規律，經常想起就問出，員工顯然已經習慣了他的這個毛病，自然回複：“白蘭地最近還在熟悉實驗室的内容，要準确記下這些東西還需要點時間。”

老人點了點頭，“抽個時間讓他去訓練室一趟。”

“是。”

“不行，我還是懷疑。”

赤井秀一站在森林外圍，身後隔着一長段路線便是那棟房屋。前不久搜羅而出的青年懷裡捧着份冊子，正和人通電話，滿臉嚴肅。

“太假了，我不認為組織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你不也感受到了嘛，裡面的監視。”對面的人不急着反駁，淡定反問：“從你踏入這棟房子裡，就不是一個人。”

“别懷疑盟友，适當地給予信任。”

“我不是懷疑盟友，我隻是質疑這個盟友背後的人。”從得知盟友是誰起，赤井秀一就一直保持着看似理智的狀态，用一種平淡、毫無起伏的語氣說道：“我還是不敢相信，父親，你居然不信任你的兒子。”

“你們夫妻倆還真是不愛交流。”

被自己親兒子控訴了的赤井務武理虧得閉上嘴，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确在家庭上虧欠許多的中年人面對自己的孩子，在一些事情上總是退一步：“秀一……這隻是一場意外。”

“嗯，許多意外。”赤井秀一冷笑着說，“我不會把東西交給FBI，母親不會知道從裡面帶出來了什麼，你最好快點取走。”

“裡面的東西看着真是令人作嘔，也隻有還抱着不切實際想法的妄想家才會與虎謀皮。”

很長一段時間裡，對于自己在實驗室裡的所見所聞避之不答。赤井家的長子對于父輩的事，所做的也隻是站在外圍觀看——一些事情講究的便是專業對口。

遠在太平洋某處不知名小島上，突然多出來更多課業的少年崩潰的狂吃了三盒冰激淩，成功把自己吃壞肚子，脫水進醫務室裡挂水。

滞留在醫務室的員工認真地把食盒放到櫃子旁邊，一字一句地蹦跶出來：“白蘭地，這就是你逃避訓練的方法？”

奧德裡安：“你造謠！”

頭回見現場造謠的少年反駁，“我現在很擔憂，憂心過重，被課業壓得喘不上氣，我得要發洩。”

員工跟在老大身邊見多識廣，不為所動地看着他，“不好好學完吸收，會死。”

感受到威脅了的奧德裡安：“……”

跟你們這些法外狂徒拼了！

适應多天，他還是沒有适應這邊自由過頭了的節奏，想要成功的第一步，先從組織培訓機構畢業，進度剛剛邁出步伐，遙遙無期。

奧德裡安從中看見了幾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