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還假模假樣的愧疚了一下：“我是不是不該問，畢竟你們應該都覺得是我做的吧。”

小柳的表情就沒變過，說他平淡也好，說他一臉正氣也好，現在依然如此，語氣也是一點起伏都沒有的回答道：“沒有的事，我和鐵哥都很相信教練你的。這次，據說也是湊巧，有鐵哥的朋友回你們的老訓練基地，發現了一批霧化器，說應該是當年鐵哥用過的那一批，然後順帶也找到了一些監控，至于監控，我就不知道是什麼内容了。”

這麼長一段話，由小柳的話說出來很像棒讀，塗利心中也不免懷疑他是背的，是被人教唆這麼說的，但這孩子日常說話也是如此，便不好就下結論。

塗利隻好還是友好的點頭說：“謝謝你相信我，我也相信清者自清，我跟師弟的感情，那麼多年，都是苦過來的，調查清楚也好，才好還我清白，我也不想就跟師弟斷了情誼。”

小柳仍然面無表情：“是的，教練。”

塗利停頓了下，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無語，但還是問道：“那他們打算怎麼處理，把東西寄去青城嗎，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你不方便離隊，我可以搭一把手。”

小柳搖搖頭：“鐵哥和天哥他們打算過來江南，估計要下個周吧。”

塗利點點頭，一幅略帶傷心的模樣：“有小天，那他們人手應當是足夠了，我也不摻和了。”

但賣可憐顯然賣錯了對象，小柳并get不到他這一套，隻是面無表情看着他。

塗利也就笑笑放他走了。

聽完講述，陸非林低頭深思，趙莫轶探頭瞧了一眼，沒說話。

汪鵬天看看兩人，開口道：“怎麼着，我們連夜走吧。”

陸非林伸手制止他，這才擡頭說道：“倒也不着急，小柳還在隊裡，塗利跟他們在宿舍一起住，一舉一動逃不過小柳的眼睛，他應當也不會這麼快就跑去老基地。”

趙莫轶知道陸非林其實是心疼他們奔波勞累，領他的情也贊同道：“當時的那批霧化器早就沒了，雖然我住院回隊晚，不知道怎麼處理的那批機器，但确實是不在訓練基地，師兄肯定也知道，更别說監控，當年就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用的監控，現在提這些，他肯定認為我們是在放煙霧彈，今天回去有的想。”

陸非林點頭：“所以你們明天一早走行了，倒也不用熬夜趕路。”

他轉頭問汪鵬天：“酒店什麼的已經定好了吧。”

汪鵬天點頭：“多點了好幾天，勢必解決完這件事才回來。”

他們說着話，汪鵬天的手機一直響，現在事情基本定下了，陸非林就示意他要不先去接電話。

汪鵬天愣了一下，有些惱羞又尴尬，還帶着些陸非林看不懂的情緒，還是點頭快步出去了。

陸非林在一旁安靜的等着趙莫轶跟小柳發消息。

小柳這趟去正經事情還是訓練學習，沒有這邊熟悉的教練跟着，趙莫轶沒明說，還是有些擔心，人雖然不在省隊，但跟他熟悉些的省隊孩子，他都放在心上。

所以說完他的事情，趙莫轶還是再跟小柳交流了下訓練情況，斟酌着給了些自己的經驗參考。

小柳在訓練上也很勤奮聰明，幾句話說完就都明白了。

收起手機，趙莫轶轉頭就看見乖乖等在一邊的陸非林，情不自禁笑起來：“怎麼了？”

陸非林露出來一個愁模樣：“我還是有點擔心你們這一趟，要不然我還是請假跟你們去吧。”

趙莫轶笑着安慰他：“沒事，我們也不違法亂紀，基地那邊就一個門衛老大爺了，跟我們都熟，說進去看看沒有不放人的，霧化器是新買的，收據和監控是僞造的，但我們也不放出去用，就像你說的，到時候诓的師兄說了真話，明白了當年真相，一切就結束了。”

開解一通，陸非林還是低垂着眼：“真難，明明我們才是受害者，結果現在還得這樣麻煩的尋求真相，而且最後要真的跟塗利無關……”

趙莫轶逗他：“那就是我命中注定，撞上了，流感肺炎，怨不得别人了，以後好好生活。”

陸非林皺皺鼻子：“别這樣說，你明知道，就算真的是塗利，也不能告他，東西都是僞造的，到時候錄下他自己的話，也做不了證據。”

陸非林一拍沙發扶手，吓得趙莫轶趕緊抓起他手腕放他腿上，就陸非林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看着都替他疼。

“後面的事情後面再說，一切真相大白了就什麼都好說了，現在我們先顧眼前的事是不是，明天我和老汪就去江南了，你沒什麼再囑咐的了？”趙莫轶轉移話題道。

這才是正事，陸非林仔細回想，這些事情他最近是白天想，晚上念，不工作的時間基本都在想這事情，怎麼增加成功率，還得保證他倆安全。

陸非林斟酌道：“其實也沒什麼了，就是這幾天你倆去老基地蹲點，可以一天一個人，不知道他哪天去，你們别累着。”

“嗯，好的。”趙莫轶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