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許藝打來一通電話,林幼清摁掉後給她發微信:【還沒到家,待會說】
許藝:【OK,你們還待在一起?】
林幼清:【他正在送我回家】
許藝:【哦豁,看來有戲】
林幼清頗為心虛地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微微側過身子将手機往外挪。
紀承風餘光瞥見她的小動作,心裡有些好笑,不知道她和許藝又在偷偷說什麼小秘密。
這一次,車停在林幼清家樓下。
林幼清解開安全帶,臨下車之前道了聲謝。
紀承風睨她一眼,不經意地問:“你和許藝之間也這麼客氣嗎?”林幼清啞然,他和許藝怎麼能一樣,她們可是能穿同一條裙子的革命友情。
他能穿嗎?
紀承風瞳孔幽深,“你我之間,用不着這麼客氣。”
林幼清不知道說什麼好,打開車門後,幹巴巴地說了句:“路上小心。”
等她上樓後,紀承風才啟動車子離開。
路上,他接通了馮岩的來電,裡頭的人調侃道:“你是要破産了嗎,和女人約會吃飯,還讓人家掏錢?”
馮家是餐飲界的巨頭,墨軒正是馮家旗下的高端私廚會所。紀承風帶人過去吃飯,馮岩恰巧在店裡,立馬就聽到風聲。
啧啧,還偷偷讓服務員把金額砍半記自己卡上,玩得真騷。
紀承風喉間溢出一聲笑,他不認為讓女人買單有什麼不對,女人不是隻能依附男人生存的菟絲花。
更何況,這頓她請,下一頓他再請回來,有來有往才能拉進彼此距離。
馮岩就是個傻子。
他嗤笑道:“你要是真懂那麼多,怎麼還沒把女朋友追回來?”
這一句話仿佛利刃,狠狠刺穿馮岩的心。
“嘟”的一聲,對方挂斷電話。
車内繼續播放起節奏歡快的小情歌,紀承風神情愉悅地目視前方,跟随音樂輕輕哼着歌。
回到家後,林幼清往沙發上一癱,打電話給許藝講述事情的進展:“聽紀承風的意思,好像是有在心理健康這方面下手的打算,我覺得這件事成功的機率很大。”
“可以啊。”
許藝推着購物車在超市裡四處溜達,她對紀承風樂善好施地行為給予充分肯定,“沒想到他還是個心系大衆的慈善家。”
手機裡傳來林幼清溫軟而又堅定地聲音:“我先把計劃書做好,回頭找個合适的機會再和他好好談談。”
“那祝你好運喽,寶貝。”
結束通話後,許藝推車走到擺放紅酒的貨架前,随手拿起一瓶順眼的紅酒看了看。
“喲,這不是許小姐麼?”旁邊傳來男人輕佻的聲音。
她扭頭看去,見李墨懶懶散散地站在幾米之外,那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正看着她。
“喜歡喝紅酒?”
他慢悠悠地走到許藝身邊,嘴角含笑道:“我家裡收藏了不少紅酒,要不要來看看?”
李墨的眼睛好像一塊磁鐵,藏着幾分勾人的意味,明明是含糊暧昧的話,卻說得好像“今天天氣真好”一樣尋常。
許藝擡眸注視着他,他也不躲閃,就這樣大大方方的任由她看。
幾秒後,許藝輕笑道:“好啊。”
*
晚上九點。
趁着兒子洗澡,陳伶将陽台上的衣服收下,一一給他挂進衣櫃裡。接着,翻看書桌上的練習冊和書本,查閱他之前做的習題和筆記。
忽然,一張薄紙從她正在翻動的書本中滑出,輕輕落在地上。
陳伶俯身拾起,瞥見上面的内容時,原本輕松的表情蓦地陰沉下來。
情書!
她兒子竟然在給女生寫情書!
感情之充沛,言辭之誠懇,叫人看了都為之動容。如果不是自家孩子寫的,陳伶都得誇上一句寫得真牛。
她攥緊那張薄紙,目光如炬恨不得把它撕爛。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陳伶扭頭看去,聲音冷如冰霜:“梁文晉,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她揚起那張紙,語調徒然拔高,“不好好學習,還玩起早戀來是吧?難怪成績下降,原來是心思沒用在正經事上!”
看到情書被媽媽發現,梁文晉臉色蒼白如紙,急忙說道:“不是的!我沒有早戀!”
“那這是什麼?”陳伶冷笑質問。
她知道張韶怡是誰,開家長會時見過,一個成績中等長得挺可愛的女生。就是這麼普通的女孩,勾得自己兒子亂了心智。
梁文晉嘴唇嗫嚅,半天吐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