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安置在單獨的玻璃櫃裡,依舊散發神秘優雅又迷人的氣息。
這雙鞋很适合林幼清。
見紀承風的視線停留在那雙高跟上,另一位櫃哥走過來介紹:“這款高跟鞋名為‘星河璀璨‘,全球限量二十雙。這雙是國内唯一一雙,才剛到店。”
星河璀璨,名字很貼切。
林幼清雙腿筆直修長,紀承風完全可以想象到,穿上這雙高跟後她該有多搖曳生姿。
隻不過,男人送女人高跟鞋的舉動太暧昧,他不方便送她。
他把視線從高跟鞋上挪開。那邊,林幼清已經換好鞋子。
大牌不愧是大牌,靴子的設計正合她的審美,它穿起來意外的貼合腳型,柔軟舒适。
當季新品,還不知道多昂貴。
“給我拿一雙店裡最便宜的鞋子,我試試。”她告訴櫃姐。
“不用給我省錢,有羊毛還不趕緊薅。”
紀承風慢悠悠地走過來,目光落在她腳上,“就這雙吧,很适合你。”
說完便去刷卡結賬,絲毫不給她變卦的機會。
行吧,資本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街邊霓虹閃爍,雨勢漸弱,待車子抵達林幼清家樓下時,已經變成毛毛細雨。
“路上小心。”林幼清說。
“好。”
司機開着那輛邁巴赫在不遠處等候,目送林幼清上樓後,紀承風才轉身上車。
銘鼎華府。
在書房處理完一些工作後,他洗完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毫無困意,索性起身開了瓶紅酒。
他散漫地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這裡視野極佳,可以将海市中心最繁華漂亮的江景盡收眼底。
蒙蒙的雨霧,更為夜色增添幾分迷離。
“哒哒哒”——
富有節奏的高跟鞋聲從門外傳來,紀承風扭頭看去,神色警惕:“誰!”
一抹窈窕的倩影踏進卧室。
女人身穿黑色修身開叉禮裙,行走間隐約露出白皙勻稱的長腿,腳上穿着那雙黑色鑲鑽的高跟鞋。
她款款而來,一舉一動帶着璀璨的光芒,宛如腳踏星河的月神,如夢如幻,美得讓人不敢呼吸。
他眉眼怔忪,低聲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林幼清行至他面前,微微垂頭,粉白纖長的手指輕輕撫觸他的臉,吐氣如蘭:“因為你在想我。”
“我沒有。”
紀承風不敢看她,狼狽地偏頭。
林幼清輕笑出聲,拇指在他唇上摩挲,“那麼柔軟的唇,怎麼就能說出這麼硬的話?”
他的喉結滾動,明明該将眼前的人推開,卻貪戀對方帶來的溫暖,任由她在身上胡作非為。
林幼清的指尖從他的唇一路往下滑,滑過他凸出的喉結時,頑劣地撓了一下。
紀承風猛地抓住她的手,眼神晦暗不明,嗓音有些低啞,“别玩了。”
他起身要走,卻被她用力推倒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
林幼清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唇邊的笑意加深,她擡起腳尖在他兇腰上碾壓,聲音魅惑如妖。
“你明明很喜歡,不是嗎?”
紀承風擡起頭仰望她,耳尖早已熟透,故作鎮定地辯駁:“我沒有。”然而略顯不穩的聲線暴露他慌亂的内心。
那隻漂亮的腳還在不輕不重地踩着,他腦袋昏昏沉沉,心底有股欲望叫嚣着讓她踩得重點,再重點。
仿佛察覺到他的心聲,腳的主人踩得更用力了。
“是這樣嗎,嗯?”
紀承風眼尾猩紅,目光炯炯地凝視着高高在上的漂亮女人,鼻尖呼出的氣息越來越灼熱。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夠了。
他伸手捉住她的腳,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停下。”再放任她玩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林幼清眼尾輕挑,果斷将腳從高跟鞋中抽出。她露出一個惡劣的微笑,随後,往下一踩。
紀承風瞳孔放大,悶哼出聲。
“呀,我們紀總怎麼突然多了一根骨頭?”
林幼清垂下眼簾,看着他額角的碎發被汗水弄濕,绯紅薄唇微張,眼神似痛非痛逐漸迷蒙,在自己腳下顫栗。
她紅潤的嘴唇勾起漂亮的弧度,“和你的嘴一樣硬呢。”
紀承風仰着臉,眼底隐隐有星光閃爍。他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他應該是受了涼,發燒了,才會整個人飄飄然仿佛在飛。失重感令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由自主攥緊身下的羊毛地毯。
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飛到天堂時,朦胧間聽到一聲調笑:“既然你不喜歡,我就不給你添亂了。”
林幼清停下,戲谑地看着他。
紀承風渾身難受極了,似乎有一萬隻螞蟻在啃食他的靈魂。
終于,隻能向完全主宰自己喜樂的女神低下頭顱。
他壓低聲音,“我沒有不喜歡。”
耳邊傳來動聽的笑聲,那位頑劣的月神又在折磨人了。
一道白光閃過,紀承風猛然睜眼。
他渾身發熱,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呼吸有些急促。
怎麼會做這種夢?!
真是瘋了!
紀承風臉色一沉,大步走近浴室。冷水澆在身上,他依然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林幼清腳踩高跟的畫面。
靠,他忍不住爆粗口,一定是那雙鞋有問題。
他要把它磨成粉末撒向大海,讓它永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