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輪裡高爾夫球場、泳池、劇場表演、攀岩等娛樂場所一應俱全。富麗堂皇的宴會廳内,衣香鬓影,觥籌交錯,大廳一隅的交響樂正在演奏。
“你們資本家都過這種好日子?”
林幼清感覺自己就像進大觀園的劉姥姥,真是開眼了。
“倒也不是。”紀承風回,“像我就沒那麼奢糜。”
偶爾來人與他攀談時,林幼清便站在旁邊時不時露出商業微笑。
有人好奇試圖打探她的身份,都被紀承風三言兩語擋過去。
“今晚你都待在我身邊,别亂走動。”他低聲說。
林幼清點頭,她又不傻,在這種場合自然不會自己瞎逛。
當初,張老先生曾力挺過紀承風,兩人關系很好,這也是紀承風會在這麼特别的日子裡還應邀出席婚禮的原因。
見他來了,張老先生笑着過來招呼,語氣十分娴熟,“你來了,這位小姐是?”
真是稀奇,他這根木頭居然還會攜帶女伴。
紀承風淡聲回:“她姓林。”
得,連身份也不願透露,護得真緊。張老先生無語,和藹地對林幼清說:“林小姐,你好。”
林幼清微笑回應:“您好。”
難得見面,張老先生和紀承風聊起最近的政策和業内資訊,她默默在旁邊聽着。
都是些聽不懂的話題。
然而沒多久,肚子傳來一股異樣,她忍不住小聲說:“我去一趟洗手間。”
“我陪你。”紀承風果斷開口。
張老爺子一聽這話,打趣道:“你也有粘人的時候。”
林幼清難為情,連忙說:“我自己去就行。”
紀承風态度很堅定,“這裡地方大,還是一起吧,免得你待會找不到回來的路。”
“去吧去吧。”張老爺子擺擺手,“待會我們再細聊。”
無視旁人或探究或異樣的眼神,紀承風站在洗手間外等林幼清出來。
林幼清肚子裡翻江倒海,給他發消息:【你先走吧,别等我了。】
不知道怎麼突然拉肚子,她得過一會兒才能完事。
紀承風:【沒事,不着急。】
剛回完消息,胃竟也疼起來。從小飲食就不規律,他早些年便患上胃病,經過治療已經好很多,沒想到這個時候又犯老毛病。
胃部傳來一陣劇痛,他臉色變得難看,連頭都開始疼。
不吃藥不行,堅持不住。
他本想守着林幼清,試試看靠個人力量能否改變她二次穿越的結局,如今看來,怕是不能。
紀承風不死心,故作鎮定給她打電話,“我有點事先離開,你待會出來在門口等我,别走,一定要等我。”
雖然林幼清不明白,但還是答應下來,“好。”
郵輪上備有醫務人員,紀承風咬緊後槽牙,去找人拿藥。
他前腳剛走,在暗中窺探許久的周宴慢慢走出來,站到他原本的位置上。
幾分鐘後,一身輕松的林幼清從洗手間裡出來。禮服雖美,但實在不方便上廁所。
一擡頭,就看到周宴,他居然也在。
周宴笑笑,眼底透着幾分陰霾,“沒想到在這裡會遇見你。”
林幼清默然,見他沒有走的意思,也不好站在這裡等紀承風,轉身便往回走,沒想到周宴卻擋住她的路。
“你們在一起了?”
她有些生氣,“與你無關。”
他憑什麼來質問她,總是打着喜歡她的旗号來打擾她,真的很煩人。
周宴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他不過是把你當成其他女人的替身而已,你醒醒吧。”
林幼清被他氣笑了,沉下臉來,“你其實也沒那麼喜歡我,不過是因為被我拒絕後不甘心罷了。該醒的人是你,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說完她扭頭就走。
周宴還想追上去,卻被另一個女生纏上。她是周家合作夥伴的女兒,對周宴頗有好感,兩家人早有聯姻的打算。
無奈之下,他隻好看着林幼清離開。
林幼清憤憤地往前走,同時給紀承風發消息告知她已經離開,待會再回去。
離婚禮儀式還有半個多小時,她可以在外面逛逛再回去,省得再碰上周宴。
再往上走就是郵輪頂層開放式甲闆,她想觀賞海景,索性直接上去。
甲闆中間是一個大泳池,周圍人不少,都是些年輕人在說說笑笑。
落日餘晖,殘陽映照下海面仿佛撒了一層鑽石,波光粼粼。
真美。
林幼清裹緊披肩,海上風大,雖然郵輪裡有供暖但還是挺冷。看了會夕陽海景,轉身往回走時,又碰到一張熟悉面孔。
方知雅臉色僵硬,“你怎麼在這裡?”
林幼清無語至極,敷衍道:“好巧啊。”
“他帶你來的?”方知雅追問。
恰巧一陣風将林幼清的披肩吹起一角,露出她微微凸起的小腹,方知雅愣住,驚詫道:“你有了?”
動作這麼快?!
林幼清滿臉驚恐,恨不得把她的嘴堵上,“你别瞎說啊!”
方知雅人都傻了,以為她不承認,咬牙切齒:“你真是好手段,别以為這樣就能進紀家的門。”
林幼清煩得不行,先有周宴,後有方知雅,一個二個都聽不懂人話,她不耐煩地想離開,結果腳一崴,整個人倒進旁邊的泳池裡。
落水之前,她恨恨地想,以後再也不穿這麼高的細高跟了。
方知雅瞪大眼睛,人慌得不行,不是,這姐怎麼還碰瓷呢!
......
身體越來越下墜,林幼清想遊上岸,可水實在冰涼,凍得她幾乎血液凝固。
撲通一聲,不知道是誰跳了下來,帶着她往前遊,遊到岸邊的小階梯後一把将她拉上岸。
“咳咳!”
她胡亂抹了把臉,一睜眼,是陌生的場景。
救她的人,是一個黃毛。
準确來說,是一個帥氣的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