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槍對着我啊,兄弟。”
應铎後退一步,手指悄無聲息的摸上了聲波按鈕,“大家都是打工的 ,何必步步緊逼呢。”
按鈕再次被按下,刺耳的聲波再次響起,在所有人都擰眉捂住耳朵的時候,應铎轉身迅速向外跑去。
他踉跄着跑出實驗室,在破損的道路上奔跑着,耳邊的風聲不斷,腦袋裡的耳鳴聲仍沒有消退。
混亂的感知讓應铎眼前的景物都在搖晃,可應铎不敢停下腳步,就在這種緊張時刻,一個懶散的聲音突然在應铎的腦袋裡響起。
“你為什麼在實驗體旁邊跑步?”
消失許久的菲拉德爾再次顯靈出現,應铎又氣又惱道,“我在逃命!”
“聽起來很有趣。”菲拉德爾的聲音剛落,應铎就停下了腳步。
擋住前面去路的黑衣人闆着臉,對氣喘籲籲的應铎道,“今天你哪也去不了。”
身後的追兵接踵而至,應铎見狀直接向左邊跑去。
他可不想硬碰硬,但另一個人與他持相反意見。
“你為什麼要逃跑呢?把你的刀召喚出來呀。”菲拉德爾疑惑的問,對應铎的反應難以理解。
顯然這家夥根本沒有理解現狀,應铎想好言好語的解釋,但菲拉德爾的另一句話接踵而至,“我明白了,你又惹上大麻煩了。”
菲拉德爾平淡的話語讓應铎惱怒,這家夥一定又不打招呼就讀取了他的記憶,“啊對對對,我惹上大麻煩了,巨大的那種。”
應铎匆忙躲閃着後方的子彈,不耐煩道,“關鍵時刻你能幫我什麼呢?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又不在!”
應铎的指責并非空穴來風,菲拉德爾的存在形式太詭異了,脫離形體的約束後,菲拉德爾完全無法掌控。
“我當然能幫助你,範應铎先生,但我不可能一直陪伴着你,你是個成年男人,已經能夠獨立生存,再者,在你們人類的雇傭關系中,存在着名為‘休假’的制度——你每天都有八小時的休息,為什麼我不可以呢?”
菲拉德爾的類比反問讓應铎無名心火起,“你的休假時間毫無規律!”
“短則一天多則一個月,每當我以為擺脫了你的時候,你總會不識趣的再次出現。”應铎咬牙切齒,氣憤道,“媽的,你這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态度就是讓我不爽,我不是你的下屬,更不是你的奴隸,你憑什麼支配我,又憑什麼影響我!”
“我并沒有支配你。”菲拉德爾有些委屈,“更沒有影響你。我的所有活動都是得到你準許後才進行的,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就和我做交易吧,範應铎先生,隻要你的代價足夠珍貴,我能實現你所有的願望。”
“我才不和惡魔做交易!”
“那你就一個人老老實實的挨打吧。”
“你——”應铎氣極反笑,側身躲過了身後的子彈,卻沒躲過前面攔路的路牌。
他的腦袋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鐵欄杆上,發出了一聲巨響,眼前的所有事物都在劇烈搖晃,應铎伸手捂住額頭,踉踉跄跄的繼續向前跑。
耳邊傳來輕笑,應铎更加惱怒了。
應铎喊,“你就不會提醒我一下嗎?”
菲拉德爾強忍笑意,正經道,“我剛剛想開口的。”
“現在告訴我該往哪裡跑,後面的追兵真是沒完沒了!”應铎的腦袋發脹,聽到菲拉德爾給出的方向後,立馬右轉。
隻是他沒跑多久,就被一堵巨大的牆壁攔住了去路。
應铎在這堵牆壁前站定,眼前的眩暈更強烈了。
見他停下腳步,菲拉德爾有些疑惑道,“怎麼不跑了?”
“這是死路,我還能跑到哪裡去!”應铎狠砸牆面,呼吸越來越急促,他意識到他的心髒在快速跳動,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