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修課到底選什麼好啊?”希晝糾結地在本子上亂寫亂畫,感覺什麼都不錯,又感覺什麼都差點意思,隻好垂頭喪氣地把筆狠狠一摔,骨碌碌掉到地上。
“我,我想選美食。”和順俯下身子撿起她的筆,就想在上頭潇潇灑灑寫兩個大字,結果發現筆被摔斷了墨,怎麼也寫不出來,隻好換了支筆在上面斷斷續續的痕迹上描摹,說:“一起選這個呗?多好啊,上課還有得吃。”
晏甯若有所思,大受啟發,馬上戴上眼鏡改了自己的選修課,并給予點評:“這個課确實好。”
“還是簡單點好,穩妥。”許穗安也難得參與進讨論中。他想到新來的核善的班主任,思考了一會兒,說,“我覺得直接學漢語就不錯。沒準老師還不如我自己懂。”
“好像也有道理。”希晝更糾結了,想去找那幾個小魔法師問問。
第一個被問到的華紹清和魚繪顔高高興興,很有志氣,并且四眼發光,指着晏甯脖子上的圓形方孔錢狀的終端,說:“我們倆打算繼續學煉金術。學好了變金子給自己用,到時候就是一方富豪!”
殷子谙則一臉神秘,暗搓搓用氣音在希晝耳邊提議:“選冥想課,包可以上課睡覺的,信我。”
結果聽了大家的決定後,反而變得更難抉擇了。
唉,大家都很有想法呢——雖然大部分都是為了摸魚産生的想法。
希晝實在沒想法,把胡亂塗滿的幾頁撕了準備扔掉。
這時候,上課了。外面傳來規律的腳步聲。一個須發盡白的老者緩緩走來,拿起粉筆,在黑闆上一筆一畫,遒勁有力,寫下的名字占據了整面黑闆。
“畢滄”
這位老師看起來很嚴肅。粗粗的眉毛,淩厲的眼神,緊緊抿着的唇,清瘦的身姿,骨節分明的大手。怎麼看怎麼古闆。
但是,呃,嗯……
“嗤。”
笑點不高的路蘭亭直接笑出聲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死死捂着嘴,眉眼彎彎。
隻有傅臨淵最為喪氣,在座位上像失了精氣,被辣了眼睛,完全無法接受。
原因無他,大家都在各種渠道見過兔耳小蘿莉,狗耳小少年,并且喜聞樂見。
但一定很少見到白發蒼蒼滿臉褶皺的貓耳朵尾巴的老爺爺吧?
家裡養貓貓狗狗的華紹清甚至通過貓耳朵和尾巴,辨認出這位嚴肅的老頭還是隻布偶貓。
嗯,對不住,對老師用隻似乎不太禮貌。
大家因為新老師的樣貌感到有趣,而傅臨淵則覺得幻滅,仿佛看見貓娘老了之後變成貓老太太。
“笑什麼笑?教室是神聖的地方,不要私自做與課堂無關的事情。要尊重曆史,尊重課堂!”畢滄生氣地用力拍了拍講台,有力的聲音灌滿了教室。
這□□換生怎麼毛毛躁躁,也不知道在笑點什麼。唉,一代不如一代!
老先生這麼想。
他威嚴的目光掃過十個同學,看到傅臨淵平靜的樣子,這才眉目稍霁。
總算還有個穩重的孩子,就是看起來虛了點,不過問題不大,經過鍛煉會好點的。
“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他慢慢走到傅臨淵座位旁,身後的尾巴愉悅地微微晃動。
在上一個老師手裡吃了苦頭的小家夥不得不稍稍端正姿态,指了指本子上的名字,慢吞吞道:“傅臨淵。”
“很好,不驕不躁。”
畢滄回到講台,聲音洪亮,“那麼,我的曆史課代表就交給傅臨淵了。”
傅臨淵:啊?
這麼草率的嗎?
他匆匆掃視一圈,不論是看起來乖巧懂事的希晝,還是長得一副學霸樣的晏甯、景弘,或者看起來似乎唯一會和這老頭有那麼點共同語言的魚繪顔……
不管哪一個都比他這種桀骜不馴的江湖混子好吧?傅臨淵不确定地想。
不過這個可就輪不到他做主了。
畢滄很快進入課堂,講起課來抑揚頓挫,還算動聽。加上年紀大,對各種曆史上的秘辛也略知一二,一些有趣的史實讓大家膛目結舌。
老師學生對這一堂課都還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