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有時候感覺,好像在這裡讀書,就是一場夢。”
路蘭亭于是也坐下來。不由自主開始用漢語聊天,“也沒什麼不好。如果按高考去考大學,我隻能讀定向的臨床醫學,我不想讀那個。這志願是我爸媽非要我報的。”
“學醫救不了世界,蘭亭啊,棄醫從什麼都是有前途的。”晏甯開着玩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路蘭亭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我好心安慰你诶。”
靜默了一會兒,路蘭亭又說:“晏甯,我做夢夢見過你,不過夢裡的你是一隻狐妖。也不叫晏甯,叫……以甯?你說,會不會就是上輩子?”
沒等到晏甯搭話,路蘭亭看過去,原來已經睡着了,就維持着坐下的姿勢。
畢竟作為隊長,考慮的事情最多,累了一天了又守了上半夜。
路蘭亭不敢亂動,怕吵醒她,就用靈力給她輕輕托起來,送入洞内了。
聽說前世的?一千次?回眸才能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
那究竟需要多大的緣分,他們幾個才能這樣聚在一起,在最單純的年紀成為同班同學,一起經曆了高中時光,又一同被選中在這裡留學呢?
路蘭亭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卻并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
但在這樣靜谧的夜裡,看着不甚分明的偏灰的半輪月亮,也不禁多想。
月亮,在華夏人心裡,總是格外有分量的。
哪怕是個偏理科生,路蘭亭也能想到這樣一句……
算了,想到的幾句都不是特别符合此時的情境。
路蘭亭甩甩腦袋,琢磨起别的事情,以排遣守夜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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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學校今年比較出彩的還是田潤澤隊、華紹清隊和晏甯隊吧?不僅很快發現了環境異常,而且在無人折損的條件下幹掉了很多兇獸……以及敵人。”
校長撫着手說,“那幾個人類留學生才不過十八九歲吧?”
驚雨點點頭,笑着答:“都是一群好孩子。”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慢慢培養肯定相當出彩。”
“就這樣,也相當出彩。”
驚雨斟酌着,“關于曆史、語言、禮法之類的課程我看都可以減少了。反正也不會一直待在這裡,這隻是幫助他們适應的課程。”
校長直笑,“怎麼,都空出來給你上課?你上的過來嗎你?累不累啊。”
驚雨卻收斂了神色,輕聲道:“我願成為一名教師,獻身教育事業,履行育人職責,引領學生健康成長。無論何時何地,關心學生,愛護學生,尊重學生,保護學生。”
這是教師誓詞。
在星河,種種職業都變成了以興趣為載體的一種生活方式。唯獨三個行業的選拔仍然十分嚴格。
教師,承擔教書育人的職責。
醫護人員,承擔治病救人的職責。
武裝隊,承擔保衛和平的職責。
不是神化這些職業,而是做這些事的人如果過于随心所欲,很容易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校長笑了笑,“也别太有壓力。落昭虞殿下過段時間也來幫你一起上課。”
驚雨聞言,眼眸彎了彎:“那有壓力的得變成十個小孩了。殿下那脾氣,誰站在她旁邊都不敢多說一個字。”
末了,又玩笑道:“殿下教資考了沒啊?别無證上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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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運氣有點糟糕,附近殺了一些兇獸後很不巧的遇到了七八個隊伍圍攻。
幾個同學很有默契,相互之間一個眼神,拔腿就跑。
這種情況,真上去莽才腦子有包吧。
一路逃命,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被一道看不見底的深淵攔住了去路。
追上來的也還有四個隊,不确定打不打的過。
晏甯覺得頭疼,明明任務是殺兇獸,殺人都不一定有分數拿,何苦呢?
殷子谙是半神,生來會飛。她主動請纓,飛下深淵。
另外七人先這麼僵持着,拖延時間。
晏甯關注着大家的狀态,華紹清在他們七個中實力最強,打起來還算有餘力,誰不行了就喊她幫忙。
周旋了半天,地貌都被完全改變了,處處是升起的迅速幹枯的藤蔓,堆積的岩石,打得坑坑窪窪的地面。
殷子谙怎麼還不回來?
晏甯一邊打,一邊還擔心着她的安危。
這麼久沒回來,不會出事了吧?
這時候處境算不上糟糕,也算不上好。
自己隊伍裡和順、路蘭亭兩個已經被淘汰掉了。
而敵人則淘汰掉了一半多。
他們看這個局勢其實是不利的,總算有了退卻的意思。而晏甯他們也不想再有自己人被淘汰。
眼看着雙方和緩起來,中間一個人突然走火入魔了。
完全失去理智,無差别殺人,戰鬥力高出好幾節。
誰來了都要感歎一句,黑化就是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