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許穗安,因為這檔子事,内向人格把這件事歸結在自己身上,也不願意出來了。
外向人格隻好接了主導權,目前看似是一切正常。
這一點也隻能慢慢來,沒法一蹴而就。
因為大家目前來看都沒怎麼受傷,于是還是正常上課,第一節是驚雨的靈術課。
大家記得那天驚雨也是滿臉擔憂,驚慌失措的跟着殿下沖進禁地的。
那副表情,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這節課先自習。”
到了上課的點,大家沒等來上課,反而眼睜睜看驚雨留下這句話,徑直離開。
九個人面面相觑。
“老師怎麼不上課?”
“不會是身體不好吧?”
“我看是心情不好,你看他闆着臉的樣子,也頭一次見。”
希晝心裡一緊,忽然站起來,跑出去追他。
“老師,老師。”
驚雨停下步子,環着胸看她。也不笑,就冷着一張臉,看着有點吓人。
“……老師,您沒有為了救我們受傷吧?”希晝醞釀了一會兒,幹巴巴的問。
驚雨修長的指節落在她的臉頰上,神色淡淡,“希晝,老師還從沒處罰過你吧?”
希晝沒明白他的意思,隻覺得這問題來的突兀,茫然的“啊”了一聲。
“老師,您……生氣啦?”
“怎麼,表現的還不夠明顯?”驚雨反問。
希晝看着老師的表情,想起小時候,她哥哥有一次考砸了崩潰的騎自行車騎出市外,家裡人擔心的四處找,找到了反倒笑不出來,怒火中燒。
“救人,當然很好。”
他手指一點,把那天的情景給她看。
“本來以為你是個膽小的,沒想到膽兒一點也不小。”
那天希晝聽到朋友們危在旦夕的消息,什麼也顧不得,直接沖了進去。
聽驚雨給她講了講,才發現自己有多沖動。但凡那天晚上落昭虞慢了一步,可能就真全員殒命了。
老師們最終是接到蒯珊學姐的消息,才知道十個活生生的人失蹤了。全校上下翻找了個遍,才确定他們真的在禁地。
那麼長時間啊,禁地時空錯亂,裡面的消息根本傳不出去。誰知道他們會在禁地呢?
唉,假如希晝冷靜下來,哪怕闖進去之前還記得給老師們發條消息呢?
“我問你,第一天上課就定了三條規則,後兩條是什麼?”
“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可以進入禁地。出現任何特殊狀況,都必須立即通知老師。”
希晝想,那一天的她一定不會預料到十個人會在禁地遭遇危險。
老師認為他已經把大道理講了,就拽着她的手腕往不認識的地方走。
用的勁兒不小,感覺被抓得生疼。
知道老師生氣,希晝又不敢提,鹌鹑似的跟着走。
“……老師,要去哪兒?”她緊張兮兮的問。
“上課。”
上課?上什麼課要怒氣沖沖把她拽着走?
希晝疑心是要挨罰。
一路走去,碰見守着門的震麟老師。
他也是一副橫眉冷目之相,開口也不見了優雅的形象,“真該取了藤條揍上一頓。”
希晝聽得發慌,低下了腦袋。
“低頭弓背,一點也不大方,像什麼樣子。”震麟老師于是又批評。
希晝驚慌失措,一時之間連手也不知道怎麼放合适了。
身旁的老師歎了口氣,終于舍得給學生一點笑臉,“别害怕。”
“這次事情讓我們很慌張,認為你們的心境需要一個提升,以此增強實力。”
“所以這是一個類似試煉的課程。”
老師摸摸她的頭,溫熱的觸感便從腦袋頂傳下來。
真的是上課呀。
希晝的心稍稍安定,“老師,您不生氣啦?”
“生氣。”
“生氣又怎麼樣,殿下她們好不容易把你們救回來,難道舍得把你們怎麼樣嘛。”驚雨微微蹲下身子,捏捏她的臉,又給他擦掉眼淚。
“本來是打算就吓吓你,直到上完這堂課。可是呢,某個小孩子實在不經吓。”
“要是吓出個好歹怎麼辦?”
“老師……”
希晝被說得滿臉通紅,拉着老師的衣袖叫他别再說了。
老師順着她的意,也就重新闆起了臉,想好了台詞,從背後推了一下,把她推入屋裡,随後自己也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