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菀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跳到這個話題。

路延希繼續說：“你寒假是不是要回一趟我家？孫姨之前還跟我問過你，大學是不是适應，你想送她們禮物的話，直接告訴我，我去買。還有……”

向菀沒想到這麼遠的事，離考試結束還有三周呢。

她說：“你話怎麼變得這麼多？”

路延希瞪着她：“我話再多，能有秦蘇多？”

“不一樣。”

“那你用嘴巴堵住我吧。”

向菀才不會中計，她看了看窗外行走的路人，伸手去堵住路延希的嘴，他直接在掌心處吻了一下，握着她的手指，咬她手腕。

向菀隻覺得整個手臂先是發麻，皮膚又傳來刺痛，忍不住推他肩膀。不知道哪裡誤觸了喇叭，外面路人多多少少往這邊看過來。

車内兩個人面容鎮定，看不見的角落，路延希被打了。

***

考試周如期而至。

向菀先在公司那邊請了假，專心備考。

先是選修課，再是必修課。

向菀給路延希補了點那位非常嚴格的教授的專業。雖然是選修課，但采用閉卷形式，算得上正經的一次考試。難度也不是小打小鬧。不怪被學長學姐們避之唯恐不及。

路延希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反正，每次給他講課，他好像都沒有在聽，一手撐着腦袋，一動不動地歪頭盯着她。

向菀偶爾抽查提問，他倒也能回答一二。隻是最後，這課總要上到床上去。

因為有幾次，路延希把她的課本壓了一道褶印，又弄髒了書頁，向菀拒絕再度給他補課。

轟轟烈烈的考試周結束後，室友們打包行李回老家。

向菀也要收拾行李，隻是她的行李本來就很少。

把所有冬季的衣物裝進一個蛇皮袋。

GUCCI的假包裡，被她裝了電子産品，錄音筆、充電寶、路家傭人們送的kindle、路延希送的蘋果手機。

除了他送的那隻杯子，向菀有點怕打碎，原封不動地放在櫃子裡。

整個雙肩包沉甸甸的。

室友看她連個行李箱都沒有，打趣說讓路延希給她買個奢侈品新包。路延希總不會差這點錢。

“連我男朋友都知道送我coach。”

向菀不會告訴别人，路延希給她買的東西都已經堆滿了公寓裡的衣帽間。

她偶爾會穿，但屬實沒必要帶到學校炫耀。

大一上學期最後一天，向菀是最後一個離開宿舍的。

路延希有事，讓她叫車回公寓。向菀自己坐地鐵，先把行李放下，簡單沖了個澡，就去公司加班了。

公司B輪融資結束，拉到了最大投資商，公司福利變得更好，除了過節費，還發了幾張蛋糕連鎖店的優惠券。

向菀正在想，到底要不要跟路延希一起去，畢竟秦蘇在考試之後，就和家人出國玩了。沒有别人能和她一起。優惠券的數量又太多了。

但是，路延希也沒那麼喜歡吃甜食。

一邊想這些有的沒得，一邊在工位上修bug。下午，吃完下午茶後，向菀渴了，抱着保溫杯去茶水間接水。出來時，正碰見公司幾個老闆正圍着投資商代表走過來。

公司就那麼大，沒處避着。她隻能靜靜站在角落，等他們先過去。

對方卻先停止步伐，看着向菀，“你是不是在路總家工作過。”

是問句，但男人很笃定。

其他人沒想到他們認識，都在暗暗看着向菀。

向菀沒想到他會認出自己，立刻颔首，禮貌地打招呼，面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彭總，您好。”

威嚴的中年男人露出個友好的笑容，“上次就覺得你眼熟，原來在這上班。”

“剛實習幾個月。”

兩人簡單聊兩句，彭總就已經在衆人的簇擁下離開了。

事後，學姐來找她，特意問此事。向菀把自己在路家工作的情況講了一遍。當然，省略了路延希。

“原來是這樣……還以為是親戚。”

“我和這位彭總也隻是見過幾次。”

“沒事，有熟人總比沒熟人好。”

學姐拍拍她肩膀，獨自回了辦公室。今天投資商過來，不過是談一些合同後續問題。

等到晚上，路延希給向菀發來信息，要過來接她。問她幾點下班。

向菀今天打算早點走。收拾雙肩包下樓。

坐進路延希的車裡，她把蛋糕券遞過去，“公司發的，你要嗎。你不要的話，就送你朋友。”

路延希接到手裡瞧了眼，“你送我的東西，哪有轉送别人的道理。”

向菀抿抿唇角。

路延希伸手捏了下她的臉，心裡啧一聲，這女孩心思是真的繞，沒點腦子都看不懂。

他輕聲說：“你陪我去吧。”

向菀稍微猶豫一下，才點頭，“嗯。”

路延希心情不錯，“這個東西，沒給别人吧？”

“沒有。蘇蘇出國了。”

“……有的時候，倒也不必這麼誠實。”

他把車子啟動，開去附近的蛋糕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