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菀無所謂地說:“沒關系,謝謝你的花。”
新公寓沒有花瓶之類的擺件,谷辭掃了眼空蕩蕩的房間,把花放在陽台,再去看向莞的臉色:“你很累嗎,臉色不太好。”
“嗯,有點。正在到時差。”
向菀在外面穿的風衣,在室内也忘記了脫。這讓她有種缥缈的距離感。
谷辭本來想請她一起出去逛一逛,或去樓下的奢侈品店買點衣物,見她這樣,隻能作罷。
待了會兒,就離開向菀的公寓。走前,約她這周末吃個飯。
“這附近有新榮記……”
向菀頭疼地說:“除了這家店,随便哪家都好。”
谷辭頓了頓,隻好又說了個西班牙的餐廳。
第二天上午,經過一晚的休息和整頓,向菀已經調整好心情。她把行李依次放進櫃子裡。
她的衣服并不都是很貴的品牌,平時上班時,衣着得體就好,隻有在被帶去應酬時,會買一些打折款。而不論是貴的還是便宜的,穿在她身上都能呈現出一樣的效果。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背包裡的一隻天鵝絨袋子。裡面裝了錄音筆,壞掉的耳機,用掉漆的眼鏡框,還有一隻梵高星空圖案的陶瓷杯。
怎麼處理這些東西呢……
向菀不知道該怎麼做,暫且把它們放在琉璃台上。
她這兩年習慣戴隐形眼鏡,這麼多年的高度用眼,度數從最開始的兩三百變成四五百,不戴眼鏡時就是半個瞎子。
在手機上查過地圖,才知道這裡距離路延希以前的公寓也很近。但房價其實還差很多。
能遇見他,也不算太稀奇。
這周五,向菀去公司報到。
在美國開創的公司被收購後,張晃晃向公司申請海外分部。依舊是人工智能方向,但不再做搜索,而做自動駕駛領域。
總部那邊給了張晃晃很大自由度,另一方面,所有的融資也都需要她靠自己的人脈,自負盈虧。
張晃晃回國,先是參加了一圈校友會,和人談項目,然後招兵買馬,搭建公司框架。
有總部的GPU招牌,不愁找不到人。但自駕的風險還是很大,法律這塊也是個空白,目前收獲寥寥。選中的車企要不就是有自己的團隊,要不根本不打算給AI投錢。
在專業方面,向菀和張晃晃有點差距,張晃晃屬于天才型,靈感不斷,也很大膽。向菀在這方面有點完美主義,換句話說,是顧前顧後,不解決一個小細節,很難進行下一步。
但向菀在應酬方面能夠與張晃晃做互補。每當張晃晃快和投資人吵起來了,她總能在中間調停。
向菀一來公司,就被張晃晃按在辦公室一下午,晚上匆匆吃了飯,繼續談工作。
周六和周日也全都在公司加班,隻有晚上回去洗澡睡覺。
晚上,谷辭開車來公司接她,給張晃晃送了花籃,她才忽然想起來,這倆人開始談戀愛了,總把人扣在公司是不是不合适。
心裡這麼想,等張晃晃借口把向菀拉到洗手間,威脅地盯着她:“向菀,你和谷辭在一起,該不會想辭職當什麼全職太太?我警告你,你可不能撂挑子不管!”
聞言,向菀愣了下,“你在說什麼夢話?”
什麼辭職,什麼當全職太太。張晃晃加班加傻了吧!
張晃晃看她沒那個意思,放下心來,“哼,我在國内隻有你了,你不能當個負心漢!”
向菀把手放在水龍頭下:“你想多了。”
張晃晃看她這狀态,反而奇怪,向菀也不想熱戀的樣子啊,她和谷辭能順利嗎。但,她本質也不關心朋友的戀情,她更看重工作。
“如果你擔心工作,純粹多此一舉。”向菀平靜地說,“我可是為了上學和工作,連喜歡的男人也能幹脆分掉的。”
張晃晃啧聲:“讓谷辭最近别煩你,公司正是忙着的時候。哎,誰叫你們非得這個時候談!”
向菀不置可否,她目前的工作和戀愛根本就形不成沖突。
張晃晃擦完手,最後說一句:“明天跟我去參加一個車企的峰會,我已經打聽好了,不出意外的話,鈞安汽車的董事會出席,你負責給我搞定那個路總。”
聽見熟悉的姓氏,向菀是足足慢了幾拍才反應過來,她沒來得及擦幹手,追上去問:“什麼路總?”
“不是大陸的陸,是道路的路,來路的路,名字叫路延希。他是鈞安的最大股東。待會兒把他資料發給你。”
張晃晃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說,“哦對了,你或許可以帶上谷辭,谷辭應該認識他,路家是谷家那個連鎖店的初始投資人。”
“……”
向菀已經很久沒有想罵人的沖動了。
怎麼全世界賺錢的項目,都有路家過來插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