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琛伸出雙手推了一把外門沒能推開。他沉默的圍着監控室走了一圈,竟然在巨大的樹幹處真被他發現一個半掩着的窗戶。
難道保安忘記關窗了。
按下疑惑,郁琛眉眼一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很快翻了進去,他無聲打量着房内的布局。許是走運郁琛來到的剛好是今日下午來的監控室。
“誰?”
正當郁琛準備打開監控視頻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在難以置信的心理下郁琛沉着臉回過頭向聲源處望去。
借着月光,郁琛看到了嶽欽禾那雙慘白的小臉。此刻他手裡還拿着一支筆堪堪停在自己的脖間,另一隻手還捏着手機,屏幕因主人過于激動的動作無意被觸亮。
巨大的110報警電話讓郁琛有些詫異的擡頭向嶽欽禾看去,在一片寂靜中他難以置信的沉着聲音質問。
“你是想讓警察把我倆一起抓進去?”
嶽欽禾是不是好學生當久了,理所當然認為他自己夜闖監控室不會被抓?
郁琛看着嶽欽禾難得的皺起了眉頭,隻見他沉下臉僅用一根手指就将放在自己脖間的筆輕易撇開,不由得嶽欽禾多說一句話,郁琛憑着身高優勢将他的手機搶了過來。
從容的删掉報警電話,兩人這才無聲打量着對方。
監控器裡還在重複播放着面具男在宿舍樓“遊走”的那幕,淅淅瀝瀝的雨聲像一顆顆石子那般在兩人心裡無聲的敲打着。
嶽欽禾在這場對視中率先敗下陣來,他微微昂起頭眯起眼轉移了話題問道。
“你來幹嘛?”
郁琛見嶽欽禾興師問罪的模樣冷着臉将手機扔回他懷裡,他轉過身去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又來幹嘛?不害怕了?”
嶽欽禾聞言冷笑了一聲。
“我怕什麼。”
郁琛懶得拆穿他慣會僞裝的面具,在一陣雨聲裡郁琛退出了宿舍樓的監控,他退出界面沉着臉尋找着有關細節的文件夾。
原主那日究竟在西街發現了什麼,以至于他當晚就被人謀害。
在嶽欽禾注視的視線下,郁琛面不改色的尋找着當日的監控信息,終于翻閱了無數個文件夾後發現了最新更新記錄。
郁琛的心随之鼠标點擊的聲音頓了一下,一雙眼在看到電腦屏幕時徹底暗了下來。
文件被删了。
“你究竟在找什麼。”
就在這時一旁的嶽欽禾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郁琛聞言掩下思緒将鼠标輕輕松開,他上下滾動着喉結沒有說話。
“為什麼突然問我賀正風的事,你知道了什麼?”
嶽欽禾進一步的逼問讓郁琛徹底冷下了雙眸,當嶽欽禾覺察到不對勁時為時已晚,隻見郁琛突然轉過身直勾勾的看向嶽欽禾,在一片寂靜聲中緩緩向其逼近。
直到嶽欽禾結結實實靠上冰冷的牆壁,兩人之間隔着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
“我查什麼是我的事,你先操心操心你自己。”
郁琛冰冷的警告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嶽欽禾先是一愣随後自下而上無聲的看向郁琛。
他身上總帶着郁琛熟悉的中藥味,這次也不例外。苦澀的中藥味像要侵入靈魂般恃寵而驕,為所欲為鑽進兩人的鼻息。
窗外的樹枝随着風吹到了屋内,借着月色嶽欽禾額前淩亂的頭發被卷起帶出一個弧度,眼下那顆小痣又如影随形的出現在郁琛眼前。
郁琛見狀一愣,怒氣随之消散。
隻見一直默不作聲的嶽欽禾突然慢慢向郁琛靠近,在一片寂靜聲中他含着笑意說道。
“明明可以直接問林楓的,你卻來問我,你擔心我,怕我也死了。”
是在說郁琛先前向他問賀正風一事。
簡直荒謬。
郁琛冷笑着下意識想反駁,可隻見嶽欽禾眉頭一挑,他眼下的痣像有了靈魂一般生動起來。
在郁琛越來越冷峻的視線下,嶽欽禾突然用手指了指自己眼下那顆小痣,聲音如鬼魅般在郁琛耳畔響起。
“看它很多次了,你是有多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