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來了。”
正當郁琛看着賀小林陷入思索時,眼前的人啞着聲音小心翼翼的開口回答。
“嗯。”
一道不算輕快的男聲從身側傳來,像是證明了他們是一同過來的事實。郁琛聞言不動聲色看了過去,嶽欽禾此時半倚在冰冷的石碑上,一道若有若無的視線輕輕的放在郁琛身上。
從那雙眼眸劃到微翹的唇角,在一片呼吸聲中郁琛很快便過了頭。
“請節哀。”
很快整理完思緒,在打量賀小林之餘郁琛端正了身體,他微微欠身說出此次前來的主要原因。
曾真見狀也微微欠身朝紅着眼眶的賀小林安慰了一番,對于郁琛與曾真向對熱情相比,在身旁的嶽欽禾一直保持着沉默。
“也許是驚魂未定。”
郁琛不動聲色的想着,眼神不由自主的飄了出去。
那人半倚在石碑上的模樣,有些病弱的可憐。
“看……”
在曾真與賀小林無意義的社交下,郁嶽兩人此刻默契的像是遊走在隻有兩個人的時空。
在兩個人獨有的視線交流裡,嶽欽禾因不滿郁琛望向自己久久的目光,而準備開口訓斥時,卻突然啞了聲音。
沒挨到罵的郁琛見狀微微挑眉,嶽欽禾看向郁琛的目光更深了幾分,像是要透過他的軀殼尋找某個人的靈魂。
“咚咚咚。”
對面不遠處的山腰上突然傳來一陣陣沉悶的敲鐘聲,悠遠而綿長,像一塊塊小石頭敲擊着郁琛本就裂開的情緒,它以獨有的方式緩緩帶走了郁琛的思緒。
在無比寂寥的氛圍裡郁琛罕見的又走了神。
眼前人微擡下巴的模樣像刻在玻璃綠上的一抹絕色,那極讓人忽視的小痣在平白直叙的絕美外表下輕而易舉的奪走來訪者的呼吸。
心跳加速,不由自主的撞擊着。
“琛兒。”
一道陌生而熟悉的聲音透過時空的長河湧進了奔流不息的歲月裡,記憶如跑馬燈般印在腦海裡。
兒時離家學醫奔赴千裡,與父母重逢之天降瑞雪,鮮血如雨,苦澀中藥味,簡陋的竹屋,搖晃的風鈴……
那雙溫暖的手,斷續的哭腔,還有那一雙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