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頭發濕潤,額前幾縷碎發濕漉漉的散在兩側。
男人懷中黑白色的小貓雙爪正無力的搭在他的胸前。高領的白色襯衫被貓爪揉成了一團糟,身前的第一顆透明紐扣早已不翼而飛。
雨滴缱绻的沾上他極為白皙的脖頸,在月光下顯得尤為清透。
窗外的雨依舊下個不停,躲在屋檐下的男人在一陣雨聲中被徹徹底底淋了個濕透,他像是感覺不到般,一雙眼直直的看向郁琛。
“嶽欽禾你從哪冒出來的?”
曾真順着郁琛的視線望去,看着來人他驚訝的差點将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
“抓貓。”
嶽欽禾啞聲回答。
郁琛聞言沉默着将視線從嶽欽禾身上抽離,他垂眸看了一眼嶽欽禾懷裡的黑白小貓,小貓黃燦燦的眼眸在月光下更為好看,它伸出了白色的爪子怯生生的與郁琛隔空相望。
郁琛見狀面色一頓随後突然朝嶽欽禾伸出了手。
“手臂不疼了?”
此言一出,連郁琛自己都愣了一會。
果不其然曾真帶着一張疑惑的大臉倏地出現在自己眼前,伴随着嶽欽禾有些泛紅的雙眼,郁琛收回雙手神色未變的解釋道。
“它在舔你的傷口,血很髒。”
嶽欽禾聞言擡起頭看了郁琛一眼并未作答,随後他騰出手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東西來,在郁琛平靜的視線下嶽欽禾攤開了手。
——
一隻灰色手帕正柔軟的躺在嶽欽禾的手心。
郁琛呼吸一怔,他沉眸迅速擡頭望去,目光所及隻有一個單薄的身影。
嶽欽禾淋着雨離開了。
“他給你這個幹什麼?”
曾真有些疑惑的問道,正當他準備拿起手帕時,一旁的郁琛見狀很快伸出手将手帕攥在了手心,他感受着掌心略微有些堅硬的觸覺,不動聲色的答複道。
“不知道。”
曾真面露詫異的愣了一會,不過很快就被門外的動靜轉移了注意力。
“正風這小子也沒說家裡還有這麼大的資産等着他繼承啊。”
一道調侃的男聲倏地從門口傳來,伴随着幾道附和聲厚重的木門被人推開,細雨攜着風洋洋灑灑的飄了進來。
郁琛将半開着的窗徹底關上後,轉身無聲打量門外站着的一群人。
迎面走來的是一個身形偏胖的男人,年齡大概在二十歲左右,他穿着純黑短袖雙手摩擦着露出來的胳膊,一雙眼睛打量着四處的環境,嘴裡叼着一根将燃未燃的煙。
與男人同行的還有四人,兩男兩女,郁琛看着有些眼熟。
“這不是星期天的老闆嗎?”
正當郁琛疑惑時,走在最前面的微胖男人突然雙眼發光快速向郁琛走來,端着水杯的曾真見狀咦了一聲,随後驚訝的問道。
“老三,封仄你們怎麼也來了?”
話剛落音,遊離在人群之外的郁琛很快打量起眼前的幾人,站在最前面這個名叫“老三”如果郁琛沒記錯應該是那晚在星期天圓桌喝醉的黑衣男,而封仄……
郁琛将視線移到老三旁邊的白衣男人身上,男人戴着眼鏡有些反光,看不清他的神色。
“封仄。”
感受到郁琛的視線,帶着眼鏡的男人從容的朝郁琛伸出手。封仄看上去身形又高又瘦,白色襯衫穿着他身上硬生生大了一個号,顯得他整個人尤為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