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雨又落了下來，郁琛跟在李艾身後聽着她和電話那頭起了争執，他對其他人的事向來不感興趣，隐隐約約聽見對面說了句，“出櫃不是時候。”

想到李艾和陳深深的關系，郁琛腦子裡不合時宜的冒出嶽欽禾那雙眼，兩人分開時，嶽欽禾幾乎是貼在他耳邊說了句，“等你回來。”

他用的氣音，細細的呼吸灑在郁琛的耳朵旁，郁琛覺得自己應該被嶽欽禾傳染了瘋病，在這個時刻還想些無關緊要的。

“我爸打來的。”

李艾的聲音從身前傳來打斷了郁琛的思緒，她回頭看了郁琛一眼。“聯系不上封仄他們。”

郁琛聞言應了一聲，李艾從之前的驚慌失措稍微回過神來了，她握緊了手機聲音放得很輕，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問郁琛：“深深她會沒事的對吧。”

郁琛聞言沉默了一會，天邊挂着的月亮暗淡無光，淅淅瀝瀝的雨滴落在身上，沒過一會兒就浸濕了衣服。

盡管李艾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了郁琛之前的猜測上，可遊離在外的郁琛向來不對任何人做保證，也從不習慣安慰旁人，他沉默了一會轉移話題：“他們往後山去的？”

李艾腳步一頓，她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當時現場很混亂，我之後想找賀小林問清楚，可是她不知道去哪裡了，她不在房間也不在靈堂……”

李艾呼吸一怔，她緩緩回過頭來，像生鏽的機械一般艱難地發出聲音。

“她就好像，突然消失了。”

李艾的皮膚算不上白皙，可在手機光線的照耀下她的臉像敷了一層面具，深色的瞳孔因驚恐而不斷發顫着，一張臉呈出毫無血色的模樣。

郁琛心神一震，他擡頭目視着眼前的人，許久之後才應了一聲：“你懷疑賀小林把她帶走了？你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