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到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了，原本來參加葬禮的賓客因為命案走的都差不多，誦經的道士也因警察的到來而陸續離開，沒過一會賀家隻剩下賀家至親及郁琛等人，郁琛看了眼坐在角落裡的李艾，自從看到賀小林的屍體後郁琛也沒心思再管她。

郁琛見過不少癡男怨女，他為賀小林感到不值。

曾真因發現了賀小林的屍體而被警察帶去問話，緊閉的房門時不時傳來幾人的對話聲，郁琛摩擦着手指沉默的看向不遠處的房門，事情一件件發生的始料未及，他沒曾想把曾真也牽連進來。

或許是受曾真是原主好友的影響，郁琛對曾真的親近幾乎是下意識的條件反射，況且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曾真雖然有時不太靠譜，但卻處處真心為原主着想，郁琛不知不覺中已經把他當成朋友了。

如果不是他，曾真也不會跟着來。

郁琛抿着唇沉默了一會，他已經在這裡像隻無頭蒼蠅般耗費了太長時間，賀小林死了，意味着引他來的原因也斷了，想到這，郁琛偏過頭看了眼身旁的嶽欽禾，也許是因為藥物作用，此刻的嶽欽禾閉着眼靠在牆邊。

靈堂裡的燈照在他本就白皙的臉上，濃密的睫毛掃在他泛青的眼底，他慢慢吞吐着呼吸，額前的碎發因此而小幅度的飄動着，雙手老老實實的握在一起，像一隻巨型長毛貓，委委屈屈的縮在角落裡冬眠。

郁琛心裡沒來由的一軟，他很快移開視線偏過頭看了眼擺在靈堂中心的棺材，賀正風的棺材旁加了副賀小林的，一大一小的靠在一起，詭異中帶着莫名的和諧，像是本該如此。

郁琛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他曾在酒樓裡曾聽聞過說書先生講過一個故事，有些俗套的愛情故事，故事的開頭是圓滿的，男女主相愛相守，可故事的結尾也是圓滿的，男主因病去世，女主憂思過度也匆匆撒手人寰。

“哪位是何晨？”

突如其來的思緒被一道陌生的男聲而打斷，郁琛下意識的擡頭望向聲源處，隻見一個身穿警服的男人手拿着着紙和筆，掃了眼在座的人，一雙眼銳利而深沉。

“叫你呢，何晨。”

郁琛的衣角被人輕輕拉了一下，故意壓低的聲音裡是藏不住的狡黠，何晨兩字被他加重着，語氣微微上揚，像是得逞後的炫耀。

郁琛偏過頭看了眼不知何時醒來的嶽欽禾，他沉下眸站起身，男警官上下打量後朝他招了招手。

掃了眼房内的環境，大概是賀家的客房，除了一張老式床外就隻有兩把椅子，老舊的木桌上橫在房中央，郁琛遲疑的踏進了房門，門緊接着咔哒一聲，落了鎖。

“坐。”

男警官掃了郁琛一眼，率先坐在了郁琛的對面：“由于情況緊急，大雨封路我們的警車進不來也出不去，為了盡快了解情況，我簡單提幾個問題。”

郁琛聞言拉開椅子坐了下去，眼前的男警官翻開了本子，進入正題：“名字？”

“何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