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後門進去,輕聲輕腳的來到了曾真占的座位。座位比較靠後,不過好在靠窗,兩人坐下來後都沒說話,郁琛掃了眼曾真桌上攤開的書,臉一下就黑了。
一聲不吭将書拿了過來,熟悉的名字讓他悄悄生了好一大會氣,對面的曾真不明所以愣了一下,拿出手機茫然的給他發了微信。
【晨兒,你把書拿走了我看什麼?】
郁琛掃了他一眼。
【你拿他的書幹嘛?】
曾真不解的回複道。
【我的書又沒做筆記,他不是請假了嗎?都是同學借一下嘛。】外加一個小貓撒嬌。
郁琛沉默了兩秒,他從自己包裡掏出嶄新的病理學出來,遞給了曾真。
【你看我的。】
曾真翻了幾下,回複道。
【晨兒,你的書比我的還新。】外加一個小貓生氣。
郁琛神色不變,單手敲字。
【便于你加深印象,自己劃出記憶點。】
曾真:【服。】
郁琛将手機重新放到了桌上,他抿着唇輕輕的撫摸着這本不屬于他的課本,那個人的筆迹很是淩亂,“嶽欽禾”三個字被他故意寫得歪七扭八,禾字還被他用一個巨大的愛心包裹着,和原主印象中那個冷漠的人完全不相符。
所以“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穿到“嶽欽禾”身上的?
郁琛摩擦着扉頁,腦子裡冒出來一個接一個的畫面,或許剛開始遇見的那個嶽欽禾就是“他”。
和郁琛穿過來時一樣,“他”也在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身份,按照系統設定,故意在所有人表現的冷冰冰。
隻不過後來“他”認出郁琛了,使壞的性子也就壓抑不住了。
郁琛壓了壓微微上揚的嘴角,他抿着唇,仔細翻閱着病理書。
“他”似乎對這個世界的醫術也很不解,每一頁都留下了類似“此為何物?”或者“看得本世子頭疼”又或者“嶽欽禾真是個學霸,本世子自愧不如。”等等諸如此類的言論。
偶爾還會在書本上,大發厥詞:“幹完這票,回去就娶了郁大夫。”
加粗,特寫,不知道用筆描了多少次。
郁琛一愣,他有些不自然的眨了眨眼。
熱度是從指尖開始蔓延的,它順着冰冷的骨節往上延伸,所到之處留下不易察覺的微紅,最後停在了耳朵尖。
心跳過快,郁琛喝了口水,視線從那行顯眼的字開始逃避,逃避了大半天,郁琛連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最後想着要是真考不及格,會不會被他看不起,郁琛這才正了神色,一字一句盡力的理解,可原主的腦容量實在太少了,到頭來隻剩下那行加粗的字。
“回去就娶了郁大夫!”
郁琛将書合上,淡淡的歎了口氣,他看向一臉無辜的曾真,發了條微信。
【你不覺得嶽欽禾書上寫的這些話有失體統嗎?】
曾真瞟了他一眼。
【啊?什麼話?我覺得還好吧,筆記很詳細。】
郁琛挑眉。
【其他的話呢?】
曾真發來一隻疑問貓貓。
【什麼其他的話,都是筆記啊?晨兒,你學傻了?】
郁琛看着這行字,心突然沉了下來,他一時間都忘了。
那個還不知道名的林小世子,已經在這個世界被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