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烏雲密布,陰氣沉沉,很快雪花大片大片的落下,灑滿整個土地,将城鎮覆蓋上一層白絨。
這天,餘泗關不出意外登門拜訪,這幾天因為取消拜見佛祖,百姓們已經議論紛紛了兩三天了,然而城主府的大門一直緊緊關閉。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什麼情況的時候,這天厚重的大鐵門打開了。
在此之前。
白絕坐在亭子裡,看着凍結的湖面,裹緊了身上的外袍,天上下着小雪花,他将手伸出亭子外接了幾片雪花,那雪花形狀很好看,融化在他手心裡形成小水溝,身後被人披上一件大氅,瞬間暖和了起來。
甯謂走上前來,在他身邊坐下,笑眯眯的盯着她看:“哥哥,明天我們就要去寺廟了,不過這下了兩天大雪山路泥濘,須得格外小心。”
白絕點頭:“不速之客來了。”
甯謂勾起唇角:“等他很久了,終于來了。”
餘泗關披着寬大的披風,急急忙忙的朝前走,身後跟着兩名侍從,一個着急忙慌的整理着披風,一個古竹傘。
餘泗關和藹的笑着朝這邊走來,進了亭子後,侍從将傘收起來候在一邊等着。
“想必二位知道我為何來此,明日就是約定之時,到那時還請這位公子幫我再算上一卦。”餘泗關坐在凳子上看着他們二人說。
分明知道算卦隻不過是為了忽悠他的小把戲,卻沒想到再次被提上台面。
甯謂倒是沒太驚訝:“好,不過城主來此并不隻是為了這一件事吧!說吧,還有什麼。”
餘泗關淡淡的“嗯”了聲:“公子看出來了,不錯,我是有事相求才會讓你們來此,二位公子看上去并非等閑之輩,并不是這處的人吧,我在此修行多年,早早便看出了寺廟上那絕不是佛祖,要不是有如此荒謬的條件我都還不會懷疑。”
“你們的穿着打扮,衣服條紋,恐怕就是大理門派的,那是上古流傳下來的門派,30年前,古國滅亡,而古國之所以滅亡便是因為一位皇子親手将他的國都付之一炬。”
“但這些隻是傳聞…”
白絕皺眉,聽出了話中有話,這恐怕會和那長老有關聯,“城主請說。”
餘泗關繼續說:“一直以來我都郁郁寡歡的活在這裡,直到碰到了你,我才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因為你的眉眼長得很像他,讓我燃起了希望,恢複了一些我都不知道的記憶,所以必須要做個了斷。”
“而我就是那個古國最後一位皇子,自從上次去寺廟隻一眼我便認出他就是那位将古國滅亡的皇子,也是我的皇兄,而他如今早已…”
“唉,不提這些傷感事了,不過小公子你要小心,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他可能會對你下手。”餘泗關盯着白絕說。
甯謂似笑非笑的聽着。
餘泗關:“我那位皇兄啊,本來榮華富貴,金枝玉葉是可以繼承王位的,卻因為一個男人堕落一生,他喜歡上了從小侍奉他的一個太監,可父皇母後不同意,後來他從那太監私奔卻被抓住了,父皇對他大失所望,便下令捉拿,卻沒想到,因為一場意外,他那心愛之人被火燒死了,于是後來我那位皇兄便瘋了,自此之後,直到三年後,古國滅亡也是被一場大火焚燒殆盡,而我那時才十歲,因為躲在井裡躲過了那場厮殺從此記憶支離破碎,直到如今我才想起來了。”
“小公子,我皇兄恐怕不會放過你,此次出行你還是不要去了。”
白絕眉頭微皺:“無防,他不會把我怎樣。”
餘泗關歎氣:“準确的來說,是他那心愛之人會把你怎麼樣,那鬼東西如今已經修成正果,隻需要一個軀殼了,剛開始盯上了一個男人的軀殼,可能男人已經死了,軀殼腐敗,而如今他再次尋找軀殼。”
白絕念道:“軀殼…那家夥傷害了如此多的人,那些人被關在哪裡…”
“每次都有香客給他燒香,而那些香客和僧人恐怕都已經死了,他們的魂魄也被封印在永無黑暗的地方,這地方恐怕就是那家夥的藏身之地…”餘泗關道。
餘泗關站了起來他活動了下筋骨:“如此便說完了,明日天黑之前趕到。”
“這幾日常常噩夢纏身,希望二位公子早日找到破解之法,還我河西城鎮安甯。”
說着便起身走了。
白絕用熱氣哈了下手使勁搓了搓,這才暖和了起來,“恐怕,明天不好對付。”
甯謂仰頭淺笑:“哥哥,交給我就好,既然這些事情都已經掌握了,那就好辦了。”
“其實如果沒有那件事情的話,他們也就不會變成如此了,或許是世道不公吧!”白絕敲擊着桌面。
甯謂:“哥哥與其關心别人,還不如關心關心我。”
白絕:“你有什麼好關心的。”
甯謂假裝委屈:“哥哥,你說這話太傷我的心了!”
白絕無奈:“我還是喜歡你正常的樣子。”
甯謂恢複正常:“正常?哥哥你要求可太多了,要求我正常啊,那哥哥…”
你又正不正常呢?
白絕:“…”
第二日,小雪。
小白點在空中飄着,餘泗關果真隻帶了兩個侍衛,他們五人艱難的上着山,山路果真泥濘不堪,但幸好周遭的雜草具有防滑作用,不至于摔下去。
直到夕陽西下,黎明落山之際,他們五人這才氣喘籲籲的走到了寺廟門前,大門明堂堂的開着,裡面人煙雜多。
與外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走進去熱鬧氛圍和熱氣直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