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絕當時并不會棄之于不顧,隻要是他看到的,在他眼皮底下受苦的都會幫忙,就算自己身無分文,也還是要幫。
可他不知的是這個機器人是想要報複社會的人研發出來的,可是因為某種原因脫離了掌控,那機器人有了自己的意識,并且意外連接了平行時空,想要将人類引入它們的世界。
而那股意識就是黑暗。
可事實上遊戲的一開始就是人們心中的執念,内心深處的渴望,那些黑暗的一面壓抑成一面鏡子,最終支離破碎,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人的内心恐懼、壓抑、自私、嫉妒、懶惰、暴躁、虛僞的一面。
他是内測者,也是回歸者。
白絕蹲在一片虛無當中,自己的記憶在眼前滑動着,可他卻沒有心情看了,不知是誰讓想讓他看到這些記憶,可卻沒有一個記憶是他想要知道的。
那個小男孩究竟是誰,為什麼每一次就隻有背影,他想知道,埋藏在心中的那顆種子逐漸發芽了,可卻沒有結果。
在記憶畫面裡他隻看到那個小男孩一直跟在他的背後,可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小男孩被虐待着,養父母不管他,遭受了許多人的毒打。
可能是因為那男孩得了什麼病,非常的暴躁,而有時候還會發瘋。
可他不怕,他見過他最真實的一面,而且僅僅隻有一面罷了。
他的善良不是裝的,他的邪惡埋藏在内心,被人逐漸挖掘而後形成這世上最恐怖的怪物。
怪物千千萬,每個人心中都藏着怪物,讓它何時生,何時死,何時發芽,何時結果,何時開花,何時落幕,隻在一念之間。
而這一切記憶隻是他一直想要尋求渴望的,會在他最黑暗最落寞的時候出現形成,他腦海中的記憶是在遊戲中丢失的,并不是在車禍中…
而是出來之後遊戲會漸漸吞噬他的記憶,形成車禍這樣的假象,讓他記憶逐漸,從而以為是車禍導緻。
“哥哥。”
白絕聽到了,有人在喊他,這個聲音很熟悉,是他一直以來很想要的,可卻成熟了些,穩重了些,不再一樣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如同飛蛾撲火。
白絕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房間裡一個人也沒有,随着他的起身,電子屏幕在他腦子裡邊不停的晃蕩。
在看清上面的時間後,白絕立刻坐起來,10:30了。
剛打開門,甯謂一手端着托盤,一手拿着杯子,看他起來了,用微笑的目光掃視:“哥哥,你醒了,來吃點東西吧。”
白絕:“你怎麼。”
側身讓他進去後,白絕順勢将門關好。
甯謂将一碗粥放在桌子上,白絕走過去坐下,再看到碗裡的粥後腦子又開始疼了,腦海中閃爍的畫面,竟然是面前的粥,自己好像從前喝過還喝了很多次。
“你到底是誰!”白絕站起身凝視着他,甯謂手指勾着他的手,強迫他端起面前的粥。
“哥哥啊,趁熱喝。”
白絕将手抽出來,目光一順不順的盯着,眼神中滿是驚愕:“你你是…”
“阿己。”
甯謂在聽到他這麼說後,微眯的眸子露出笑意:“哥哥終于認出我了,怎麼這麼久啊,也沒人告訴我哥哥遺忘我了。”
白絕腦子像是斷了根弦,又開始抽痛起來,他捂着頭不一會,額頭上冒了冷汗,“阿己…”嘴裡喊着這名字。
甯謂眸色一沉,立刻過去将他扶在懷裡:“怎麼回事,哥哥别說了。”
“如果讓你想起我,要遭受這樣的代價,我甯願不讓你想起我。”
說着,甯謂低下頭吻住了他,源源不斷的魂魄湧入他的身體當中,白絕眼神逐漸從痛苦變為震驚,他想掙紮,這樣是不對的,可根本無濟于事,他的後腦勺被人攬着身體因為疼痛沒有知覺。
“唔。”
拳頭不斷的拍打着面前人的胸膛,直到他逐漸從痛苦中緩過神來。
嘴唇水光澤澤,甯謂竟然還有閑情逸緻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嘴唇,将那水光擦去。
“哥哥可還好。”
白絕攥住他的手:“你…不能再給我了。”
甯謂微眯起眸子:“為什麼不能。”
“你會…”
“放心,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白絕恢複了一會,甯謂扶起他,二人坐到床上,白絕現在腦子都是蒙的。
雖然記憶裡看不清那小男孩的臉,和他身旁這個就是他。
經曆了這麼多,如今知道他是誰後,這才明白了為什麼當時那麼幫自己,卻不告訴自己真相。
白絕斟酌了下語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讓我自己猜很好玩嗎?小朋友。”
甯謂從手裡變出個糖葫蘆給他:“哥哥别生氣了,吃糖。”
白絕看着他手裡的糖,拳頭攥的緊了緊。
甯謂看出了他的動作:“哥哥不是最喜歡吃了嗎?”
白絕接過他手中的糖,“喜歡。”
你給的我都喜歡。
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進入遊戲,為什麼會死。”
甯謂聽到這個時候眸色沉了沉:“這能有為什麼,當然是想玩這個遊戲了,不過哥哥為什麼六年前會是内測人員。”
白絕聽到這句話,他那神色黯然的臉龐上,帶着一抹難以掩飾的凄然,嘴角挂着一抹勉強笑意:“當然是和你一樣了,想玩。”
甯謂盯着他:“是嗎?”
很明顯不相信他這個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