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遠的話還未說完,彼岸狠下心,敲暈了他。
彼岸看着任不遠昏迷的樣子,細細品味着方才的話,“你為什麼不想忘記我?”她慢慢撫摸上自己胸前那原本屬于心的位置。
噗通……噗通……
沒有一絲跳動。
司命已經不知何時離去了,紅紗的房間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彼岸扶起任不遠,拖着他一路走回那間屬于他的柴房。
将任不遠送回去後,彼岸回到老地方坐下,折騰了小半日,什麼都沒做成。
沒有問到血關陣在何處,還害得任不遠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來不及了……”彼岸意味深長的說着,然後來到三樓查探司命的情況,見她正睡着,然後便離開了忘川客棧。
走過奈何橋,彼岸再次站在落紅塘前。
上一次從落紅塘裡出來,帶走了任不遠,這一次,如果童娘子還是不願,便隻能強迫童娘子做這拔釘子的人。
彼岸正準備去開門,門内童娘子先她一步打開了門。
就在不久前,童娘子派出的眼線早早回到落紅塘,将暗中跟随彼岸發現的一切都告訴了童娘子。
這件事,彼岸其實早已猜到了,她看着前來開門的童娘子并不意外,語氣平靜的喚了童娘子一句,“童娘子。”
童娘子并不在意彼岸這次來是何緣由,她一轉身,也沒邀請彼岸進來,自顧自的走到裡頭,坐在那兩口油鍋之前,靜靜的看這本就沒有生路的遊戲。
門是開着的,彼岸沒有猶豫走入其中。
“小彼岸不必再說明來奴家這落紅塘是何用意了。”童娘子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的兩口油鍋,“要不咱們來玩一場遊戲?隻要你赢了,我便應了你說的事。”
彼岸沒有說話,隻順着童娘子的目光看着這兩口油鍋,隐約猜到了什麼。
“小彼岸既然不說,那奴家可就當是默認了,奴家要你成為這遊戲中的一員,和他做一場比較……”說着,童娘子得意的笑了起來,然後朝後頭暗處招一招手,之間兩個瘦骨嶙峋都下人擡着一個被蒙了面的人走了上來。
那人昏迷着,頭也未曾擡起過。
“娘子都這樣說了,彼岸又有何可懼?”彼岸走上前,有兩個落紅塘的下人将她的手拴在玄鐵鎖鍊上,接着那個被蒙面的人也被玄鐵鎖鍊拴住雙手。
童娘子朝左邊油鍋旁的柱子上看去一眼,就有一個下人會意,緊忙跑過去按下柱子上的按鈕,機關開啟,鎖鍊帶着彼岸和那被蒙面的人一起挂在油鍋上空。
童娘子打了個哈欠。
“該投票了。”
童娘子身後這群一直保持着紋絲不動的觀衆聽見童娘子的話,如同洪水猛獸般的跑上前來,每人領了一張票錢,開始在票簽上寫下這次投票的數字。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這群觀衆就陸續将票錢送到前面桌上,等到最後一人将票簽放在桌上後,童娘子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桌子前拿起這些票簽大緻看了看。
然後,她擡頭看向油鍋之上的彼岸,朝她笑道:“小彼岸,你怕不怕?我可以給你一次後悔的機會,怕的話我可以叫他們将你放下,隻是可惜了你旁邊那人,他可沒有後悔的機會。”
彼岸面不改色道:“有何可懼?倘若有人會再給我一次機會,那也應當是那虛無缥缈之物,我隻願,它能許我一次成為人的一生。”
“成為人有什麼好的!直到最後我還是因為那負心之人而死!”童娘子的話音猛的提高,神色愠怒的看着彼岸,覺得彼岸說的這一切就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成為人,滿心算計的過完一生,哪裡好?
可彼岸卻不這樣想,她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想要成為人,隻對童娘子道:“童娘子,你心病太深,執念太重,才會變得如今這副模樣,何不向前看看?想想那些曾讓你感到幸福的日子?”
“你住口!”童娘子聞言,神色更加愠怒,她将票簽往空中一揮,所有票簽按着上面的數字有序的分開來。
剛好又有兩邊各一半。
童娘子得意的笑着,“小彼岸,多說無益,你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童娘子一揮衣袖,那邊蒙着面的人頭頂的粗布被掀開,露出一張清冷美豔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