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這樣一個,怨天不公、心思歹毒的人啊。
……
晚膳後。
“公子,這季小姐給你的信。”
柳清執在清月廂歇息,楚遙送來了一封信。
“她照我說的做了?”
打開信,柳清執看完後,捏着信的一角将其放在燭火上燒了。
楚遙将手帕遞給柳清執擦手,回道:“是的,公子。季小姐她回話,說已經按照你說的全都做了。”
楚遙腦子笨,不懂公子要做什麼事,他隻是幫公子送信和傳話,但公子無論做什麼,他都會遵命。
柳清執做的事情自然很大,他需要有勢力需要強起來,不是依靠女人,而是自己強起來,這個基礎便是錢财。
柳家的财物是他阿姐的,他不會動也不想動。
除了柳家,對他來說,獲得錢财的最快方式,便是吞并。
他需要一個殼子,一個合适的大殼子,去吞掉其他小家,這樣才不會引起注意。
而季家,便是那個最合适的殼。
*
“啪嚓嚓——”
茶杯碎裂的聲音,清脆而刺耳。
屋内。
“還敢偷我的東西嗎?”
一襲白衣的柳清執斜躺于卧椅上,用精美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白皙如凝脂的雙手。
地上跪着一個小厮,面上各處紅腫,撐在地上的手掌周圍,皆是血迹和破碎瓷片,他的身子正在瑟瑟發抖。
“不敢了不敢了,公子,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小厮控制不住自己發抖的身體,害怕地跪趴了下去,眼淚緊緊鎖在眼眶裡,不敢動,不敢流出。
“本公子難道沒有說過,我最是恨手腳不幹淨的下人,你可知道頭一個偷我東西的人,他現在怎麼樣了。”
柳清執捏緊帕子,嘴角雖含笑,但眼神裡卻滿是陰沉的看着那小厮。
“公、公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啊……他啊,可是在牢獄裡待了一輩子呐,受着最酷的刑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連個畜生都不如,你可想要去陪陪他?”
柳清執用着最溫柔的語氣說着最殘忍的話,眼裡含着的,是不滅的恨意。
小厮抖得更厲害了:
“公子公子,不敢了,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都怪我一時鬼迷了心竅,求求您……求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
跪着爬向前,小厮不停地磕頭,心裡為了自己先前的貪婪,悔恨不已。
柳清執不說話,隻是放下手帕,轉着手裡已然冷卻的茶杯。
“公子,公子!”
這時楚遙在門外敲門。
“進來。”
柳清執看向門外。
“什麼事?”
楚遙看了一眼地上跪趴着發抖的男子,眼裡閃過一絲的不忍很快隐下,随後他擡頭看向柳清執。
楚遙:“公子,王家二公子發來請柬,邀你和各家公子小姐去三伏山莊,避暑幾日。”
“他邀我?”
笑話,那王家的王苑可是與他從不對頭,總是喜歡處處刁難于他,會邀他避暑,這又是盤算着什麼貓膩呢?
“是的,公子。”
楚遙今日辦完事回府,那王苑的小厮親自來送的。
“公子小姐?阿姐也在?”
柳清執喝了口茶,真苦,他果然最讨厭茶了!
“家主拒了,好像是要照顧府裡生意。不過……不過穆小姐也在請柬裡。”
公子一向讨厭穆小姐,雖然楚遙并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穆小姐對公子那麼好。
“她也在……可以啊,同意這個請柬,我倒要看看,王苑打的什麼鬼主意。”
一聽穆聲也在,柳清執臉上瞬間難看了了好幾分,接着又恢複正常。
“你去準備吧。”
“是,公子。”
楚遙得令退了出去。
這一打岔,柳清執心底煩躁,也不想再對着地上這個惡心煩人的東西了:“滾吧。”
“是是是……謝公子,謝公子饒命。”
小厮連滾帶爬的離開房間,至于後來怎麼樣,那就不得而知了。
叫來下人收拾殘局後,柳清執便起身回了内室。
*
另一邊的茶館裡。
“東家,你去哪處?”
牧檬站在一旁,看着左手一個請帖,右手一個請柬的穆聲。
“這幾日烈日灼心,這請柬來的正好,去這個。”
穆聲捏着兩個請柬,鼻尖動了下嗅了嗅茶香,拿出标有王苑的請柬,溫聲說道。
穆聲記得不錯的話,裡面寫了各家公子小姐,那柳清執肯定應該也在,去去也無妨。
“那生意怎麼辦?還有王家家主的請帖……”
牧檬無奈,東家太佛系、隻顧追夫怎麼辦?
“王家那邊的不用管,至于生意……交由他們,正常運作便好。”
穆聲倒是不甚在意這些,總歸她在或是不在,由着那層契約的存在,下面的人也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好好做事的。
“是,那我去準備了。”
既然東家已經決定好了,牧檬自然也順從。
“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