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茲雖然還是有疑問,但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我回去看看。”
說完,她跑向停在巷口的馬車,伍德見狀,也跟了上去。
然而,紮克還在半路上,麗茲也沒到達府邸時,煩躁地走來走去,暗罵不止的羅賓領主,終于還是給那封信蓋上了火漆印章,交給衛兵,讓他騎最快的馬,竭盡全力送到前線軍營。
“黛西,”蓋爾看着消失在巷口的馬車,問,“我們現在是回旅館嗎?”
“不,”黛西語氣堅定,轉頭,“格弗雷,你聽到從領主府邸離開的馬蹄聲了嗎,趁着一人一馬還沒出城,你能不能攔住那個士兵。”
格弗雷注視着她,輕輕點頭,随即化成一道暗影,消失在巷子裡。
“怎麼了,黛西?”加蘭一臉疑惑,“羅賓領主又做了什麼事?”
“他大概是想盡快發動戰争,又讓人送信給哈魯将軍。”
“看來他真是鐵了心要把德布高地推向地獄了……”加蘭一愣,又想起上午在書房裡,羅賓說的那些話。
而此時,紮克騎着馬,已經來到教會門前。他進入教會,一路跑向喬伊芙的祈禱室,敲了敲門。
室内,喬伊芙正費勁地清除殘留的魔法氣息,聽到敲門聲後,謹慎地打開了門。
“祭司大人,”紮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來的時候問了路過的教徒,今晚你還沒觀測天象吧,羅賓領主希望你能盡快行動,告訴他觀測的結果。”
喬伊芙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看得紮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領主大人真是這麼跟你說的?”喬伊芙低聲問。
“當然,他被麗茲小姐氣瘋了,又給哈魯将軍寫了一封信,就等你的結果了……”紮克急切地說。
“那你跟我來。”
紮克跟在喬伊芙身後,直到她踏上幾級台階,停在被茂盛的花草簇擁的、僅有半人高的寬闊石台上。
她舉起手裡的法杖,劃過半空,又默念了幾句咒語,這才望向遼遠深邃的夜幕,星星忽閃明滅,和平時沒什麼區别。
一旁的紮克已經不知道自己來回走了多少遍,終于,看到喬伊芙走下台階時,他立即迎上前去。
“祭司大人,結果怎麼樣?”
“讓領主大人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喬伊芙淡淡地說。
“你的意思是……”紮克沒說完,就見喬伊芙點頭,随後,她什麼話也沒說,直往祈禱室的方向走去。
紮克已經知道了想要的答案,也沒再繼續追問,立即動身返回領主府。
而喬伊芙回到祈禱室後,拍了拍胸口,不知道為什麼,外面的空氣讓她有點煩躁不安,難道是因為她總是整晚呆在室内嗎,可之前,不論白天或晚上,她在教會裡活動時,從來沒有這種感受。
喬伊芙皺了下眉,跪到雕像面前,開始默念經文……
遠方,領主府邸,那處監獄的高牆之外,達倫踏遍并觸摸了所有殘存的磚牆岩石。如果他不那麼天賦異禀,隻是個普通人,或者普通巫師,他和漢娜說不定會有個美好的結局。
當年兩個領地家族的聯姻,其實不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漢娜和馬修剛見面時,也并非一見鐘情、非你不可,是後來範甯家族幾次提議,加上馬修一再追求漢娜,漢娜對他好感漸增,最後托德領主才答應締結婚約。
那時,漢娜已經逐漸和他疏遠,更多的時候,是和未婚夫馬修在一起。他也曾懷疑過,以前他和漢娜相處的那些歡樂日子,是不是他的夢或者幻覺,漢娜是否清楚他的感情,是把他當作普通朋友,還是也有那麼一點愛情……
達倫扶着石牆,攀爬着并延伸到周圍的藤蔓,在夜風裡簌簌響動,一隻老鼠不知道從哪個縫隙鑽出來,沒想到撞到達倫腳邊,猛地一跳,又吱的一聲跑沒影了。
就在達倫繼續往前走時,發覺腳下好像踩到什麼東西,他彎腰撿起,對着黯淡的月光,拂去沾在上面的塵土,直到這個東西完整地展現在他面前。
一枚星形的胸針,正中是一塊好像火苗扭動的紅寶石。
達倫眼前一黑,整個人摔倒在地,似乎失去了全部力氣,拿着胸針的手,也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