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玉苔伸着懶腰從二樓走下來,本想去廚房的她隻是不經意地一瞥,門口的一抹白色映入她的眼簾。
她走近一看,門縫處塞了一張紙條一樣的東西,撿起一看,是一個信封,上面沒有寫寄信人的包括名字在内的任何信息,隻寫着“米爾奇·賽德勒收”。
信封讓她不由得想到了一些新聞:罪犯會把一些含有病毒的粉末藏在信件之中,隻要一打開,附近的人便會被感染。
現在這喪屍橫行的時期,她要是打開了這個信封,是不是會被感染成喪屍?
“媽,怎麼了?”米爾奇下了樓梯,見她一動不動站着,頗覺奇怪。
翁玉苔把信遞給了他,“你看看這個。”
見他正要拆開,她又連忙制止,“别别别!你先别拆開,萬一裡面有什麼病毒粉末,你打開了就被感染了!”
米爾奇笑了,“怎麼可能啊。”
他舉着信封,對着窗戶照,透出一張幹淨完整的一張紙來,上面并沒有類似粉末的瑕疵,也沒有因浸潤過液體留下的褶皺和水痕,“看吧,不會有人特意給我們家投遞病毒的,再說,你兒子我已經是喪屍了,還怕什麼呢?”
見她還是一副擔憂的表情,他隻好緊趕幾步,甩開她的腳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去拆封。
展開的紙張很大,但上面隻寫了短短的一行字:
“要充分開發你的身體。”
什麼意思?要我好好鍛煉身體嗎?米爾奇有些不懂。
信上的字很清秀,就是内容太難讓人理解了。米爾奇雖然對東佳林語不太精通,但也不至于看不懂這麼簡單的語句,隻是這句話寫得沒有前因後果的,他實在理解不了。
肯定是寫信人的問題。
“真是莫名其妙……”他喃喃着,把信放進了抽屜不再理會。
随後,他一把拉開卧室門,因為如果再不開門的話,恐怕它能被翁玉苔給砸爛咯!
米爾奇一臉無奈地解釋道:“是一封很莫名其妙的信,上面就說要我好好開發自己的身體,其他的什麼也沒說,不知道要表達什麼意思。”
“這樣啊……”翁玉苔長舒了一口氣。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東西一般,渾身一激靈,說道:“對了!有件事情忘了跟你說,今天看到這封信才想起來的……”
聽到這話,米爾奇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啥事啊,你還有啥秘密瞞着我沒說?”
“什麼秘密,我這不是要跟你說了嘛!”她一邊艱難回憶着一邊說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們西區
剛出現喪屍的那一天啊,有個郵遞員來我們家送信了,點名說要你收信,我說你不在,結果他就不送了!我剛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就想起了這個人。”
“這麼奇怪?”米爾奇微微皺着眉,疑惑地問道。
“對啊,不過那個人長得很清秀,是個年輕的小帥哥呢,就是不像個郵遞員……”翁玉苔托着臉,有些郁悶
地說道。
“算了算了!”米爾奇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轉而抱怨起來,“媽媽早飯準備好了嗎?我要餓死了……”
“哎呀下樓吧下樓吧!你爸一早就把包子和玉米蒸好了,就等着我去拿出來了!”翁玉苔往他腦殼上一拍,
一臉無語地說道。
他一聽到有吃的,立刻興奮起來。他一大早起來還沒吃什麼東西,肚子餓得咕咕叫,打開零食櫃後卻絕望地發現,他應急的食物已經不多了。
他現在的消耗量變得奇大,每天要至少吃三人份的食物才可以勉強填飽肚子。之前仗着自己藏的零食多,便沒個限制,一直吃吃吃,直到現在隻剩下幾塊可憐的巧克力面包了,他才懂得珍惜。
想起來,昨天媽媽還在跟爸說,家裡的米和面粉還夠,可肉和蛋已經沒了,再這麼下去,他們隻能吃白飯,啃幹巴巴的硬面包了。
他該出去找食物了,總不能因為怕私兵圍堵,就在家一直躲着,最後逼得爸媽出門去給他找吃的吧?
去客來超市!順便……還可以再見到費洋……
米爾奇留下紙條,打開卧室的窗戶跳了下去,穩穩地落在了屋後的馬路上。
那把斧頭仍在不斷地揮砍着,卷簾門上的裂縫越來越多,眼看着就要破出一個大口子來,它撐不了多久了。
“不能在這樣了,各位。”費洋咬牙說道。
再這麼下去,這家超市以後就沒有門了,僅僅靠沙發等家具的圍堵是遮擋不了外界的視線的,他們将會暴露在喪屍的爪牙之下!
“我來跟外面的人談判。”
費洋走到門邊,那杆斧頭的鋒利斧刃不斷地出現在她眼前,林宇擔心她的安全,便也跟了上去。
“先生,或者女士,可不可以不要砸門了?聲音這麼大,恐怕會引來很多喪屍,對你對我都不好!”她大着膽子,盡量讓自己的音量夠大,大到蓋過了斧頭的砍砸聲。
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随之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你先放我們進去,不然接着砸!”
不知道為什麼,費洋總覺得這個聲音聽起來莫名耳熟。
“費洋,讓不讓外面的人進來啊?”葉英勢躲在她身後,小聲問道。
為避免更多麻煩,也為了保住門,她朝大家點了點頭。
“你們等一等!我要把東西搬掉,你們才能進來!”費洋低喊了一聲,随後和大家一起将好不容易搬來的沙發挪開,打開了卷簾門。
看到對方的人時,大家一齊愣住了。
“陳班?!”他們訝道,萬萬沒想到這強盜之中竟然還有自己的班主任!怪不得剛才的聲音那麼熟悉,原來是陳班……
“費洋?!還有你們幾個……”陳班也很驚訝,他沒想到自己搶劫的對象竟然會是自己的學生。
“怎麼,你們認識?”他的同夥疑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