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頌試着将那本書弄出什麼名堂來,他試圖用火焰去加熱,也試着用水去浸泡,甚至在那空白的書頁裡面寫字,卻都一無所獲,他寫了字的那張書頁上很快吸收掉黑色的筆墨,想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給夏程打去電話,那邊倒是很興奮,隻不過過了好幾天也沒有太多進展,這可把他愁得夠嗆,急忙找了一堆書廢寝忘食地翻找,江頌是沒什麼太大的想法,他覺得現在的重中之重還是去弄清楚沈昭願參加的x計劃到底是什麼。
最近收到沈昭願的消息,她說有點想念母親了,江頌回複了幾句,蔓延着些許苦澀。
其實他的心裡也有些想念,索性驅車來到了那個偏僻的墓地裡,在母親的墓前坐了好一會,他看見不遠處有個男人也坐在一個墓碑前,頭發灰白,似乎正在悲傷,江頌沒有在母親墓碑前面說些什麼,眼眶有些濕潤,他覺得是這裡的風太大了,天空也黑壓壓的。
墓碑上已經生出了些許雜草,江頌低頭修剪了一番,又把鮮花放在墓碑前:
“媽,我有好久沒來看您了,實在是最近太忙,一時之間忘記了。昭願最近總是見不到人影,就連發消息也是很晚才回複。”
江頌一邊說一邊擦去墓碑上的灰塵,眼睛有些太酸澀了,他想自己應該離開了。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想起了李院長的墓碑似乎就在不遠處,想了想還是去尋找了一番,看着墓碑上李院長的模樣,江頌又感覺到一陣沒由來的悲傷。
看着照片上那個和藹的女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韓斯典——李院長的兒子。一想到韓斯典,他又是一陣沉默,想到韓斯典也在x計劃…
忽然想到什麼,江頌的眼睛亮了亮,他飛快的給李院長地墓碑打掃了一下就站起身,不遠處的那個男人也站起來準備離開了,江頌注意到那男人顫顫巍巍地走路,油膩的灰白的頭發依然穩穩的趴在他的頭皮上,似乎是沉浸在悲傷的情緒裡。
江頌有些擔憂的看那男人的背影,直到男人消失在墓地門口他才收回目光落在那個墓碑上,墓碑不大,上面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逝者的名字,而是那張黑白的照片,那照片裡的女人帶着燦爛笑容的模樣,雖然臉上有皺紋,但仍然能看出是個和藹慈祥的人,江頌接着去看逝者的名字,墓碑上面寫着:
“愛妻張蘭玫之墓”
下方還有一個叫做“許志國”的名字,沉默片刻,江頌也驅車離開了。
他的心裡有些莫名的想法,開車的途中江頌一直在沉思,那思緒不斷飄遠,其實早在他看見那名單時他就已經有了些懷疑,可是…江頌在紅燈的時候停下車,如果說沈昭願和韓斯典有必須的原因的話…
尹子銘他呢?他是為什麼?
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正想要再深入思考身後刺耳的“滴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下意識擡頭發現已經是綠燈了,慌忙地啟動車子離開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看見了夏程,他依然穿着那身卡其色的一套衣服搭配上那卡其色的帽子,正在哼哧哼哧地走路呢,江頌按了下喇叭,打開車窗後去問:
“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夏程本來有些疑惑,直到他看見江頌的臉,立刻瞪大眼睛露出一個喜笑顔開的驚喜表情,毫不客氣的打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江頌感覺自己的車都跟着顫抖了一下。
夏程倒是沒什麼感覺,他一邊系着安全帶一邊雀躍地說:“我找你呀,我正準備去你家呢,沒想到在路上碰到你了,真巧是不是?”
“可是…你應該先給我打電話的,要是你去的時候我不在家怎麼辦?”江頌推了推眼鏡去看夏程,後者面容奇怪的打開手機,那上面是他給江頌打了很多的語音通話。
江頌尴尬的摸一下鼻子,他才想起來自己在去墓地的時候為了不打擾到逝者而把手機關了靜音。
“你怎麼突然想來我家?”
“我很好奇,你那本書是和那塊水晶一樣嗎?”夏程興奮地擡頭去看江頌。
“什麼意思?”
“你那本書,空白的那本書是和水晶一樣在同一個地方拿到的嗎?”
江頌點點頭,夏程的表情更好奇了,他扭動了一下自己的屁股:“那本書也和水晶一樣認主嗎?”
“我不太确定…”
江頌小聲地回答,他确實不太清楚,其實他剛開始研究那本書的時候也想過這個問題,一開始他也認為那本書是認主的,可是…
那本書是他偷偷拿出來的,不像是那塊橙色水晶一樣是在得到林緣生允許的情況下拿出來的,江頌并不知道,這種允許和不允許的情況下從店裡帶出來的東西會有什麼不一樣,因此他心裡也有些沒底。
剛到家裡,江頌發現那本黑色的書被攤開擺放,可明明…他記得他出門的時候把書合上放在書櫃裡了,難道是自己記錯了嗎?
他有些懷疑地推了推眼鏡,把自己那更加厚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夏程在後面跟上來叽叽喳喳地在說什麼,也把自己把外套挂在了牆上,隻是這時候江頌才發現夏程現在穿的外套雖然看起來一模一樣,不過裡面加了一層很厚的絨,想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