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草叢生,江頌背着自己的背包走在這條艱難的小路上,他們來到這條小路上的過程并不輕松,那顆水晶似乎是被之前他問得有些疲憊,所以現在不論江頌如何提問,那水晶就像是生氣了一樣一直不發出回應。
無奈,江頌失去了這個bug的使用,他隻能拿着地圖慢慢地詢問着那些看起來年齡比較大的老人,試圖能找到一些和石澗村有關聯的人。
夏程跟在旁邊,他拿着那本黑色的,内容是奇怪文字的書細細地研讀,江頌不知道他為什麼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去研究,但是一看他後背上背着的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以及他手上還拎着自己的背包,也就默默地不再說什麼了。
江頌問的那些老人們似乎都不太了解石澗村的事情,有些人很禮貌地搖頭,而有些人則會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去看他,那表情上分明寫着:“我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聽說過有這個村子的存在,你不是來存心搗亂的吧?”
江頌有些喪氣,他拿着地圖的手慢慢收緊,眼神裡也閃過了一絲失望。
“您好,我想問問您是不是知道石澗村?”
江頌低着頭,他無精打采地詢問着一個看起來年歲很大的老人,那老人不出所料地搖頭,還不等江頌說話,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就立刻走到他身邊:
“石澗村?你們怎麼在找這個村子?”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隻見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在他身後開口,男人的腦袋上隻帶着厚厚的黑色加絨帽遮住了額頭,帶着一個厚厚的口罩把整臉都遮蓋住隻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
那雙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江頌,似乎還帶着些打量的目光。江頌有些懷疑地看着他。
“哦…我有一個親戚,他是石澗村的村民…”
江頌硬着頭皮回應着,頭腦裡開始急速風暴,他展現出了人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會爆發出無限潛力:“
我的一個親戚長輩,我應該管他叫爺爺,我的爺爺曾經是石澗村的村民,但因為前些日子過世了…可他還在石澗村留下了一些物件,你知道的,老人的東西嘛,大家都會想得到一些念想的,而且爺爺總說他把最重要的一些财産留在了石澗村的家裡…”
江頌在男人的注視下不得不撒謊,嘴巴張張合合,說出的話卻沒有一個是真的,夏程就在旁邊瞪着他,就好像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似的…江頌很快用簡短的語言描述了自己那“可憐的爺爺”,男人一直沒有說話,他那雙眼睛直直的看着江頌,帶着些古怪的神色,過了一會江頌實在編不下去隻好尴尬的停止了話題。
“我的媽媽之前去過石澗村。”
那男人終于開口說了一句話,隻是眼神裡似乎帶着什麼個人情緒讓江頌看不太懂。
“需要我給你們帶路嗎?”
男人的語氣依然很淡漠,夏程在旁邊看着男人怪異的裝扮,求助似的扭頭看身旁的江頌,江頌則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男人一番,他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遺憾笑容搖了搖頭: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還有些其他事情要去做,現在還沒有時間去石澗村呢。”
他把一張地圖遞過去,上面是這個城市的詳細分布圖,有着密密麻麻的路徑讓人看着就頭疼。
江頌的眼睛迅速地落在面前男人的身上,試圖看出些什麼,男人的眼角流露出一絲不明所以的笑,他點點頭接過江頌的地圖,用筆在上面勾勾畫畫了幾下又很快放進江頌的手裡。
他看了看江頌,又看了看夏程,在大風刮起之前就裹緊外套離開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夏程在旁邊嘟嘟囔囔地說,他的目光落在了江頌手裡的地圖上。
那上面用紅色的筆畫出了蜿蜒的路徑,他眉頭微動似乎是在疑惑什麼,過了一會他才擡頭去看江頌,忍不住問:
“他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雜草叢生,太陽高高地挂在天上在森林裡折射出斑駁的色彩,陽光透過高大樹木灑在地上,映出密集的又細小的陰影。
夏程哼哧哼哧地走在小路上,額頭上都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江頌在前面帶路,時不時地低頭去看地圖上的路徑,偶爾站在原地左右觀望,他背着一個背包,手裡拿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撿到的一根巨大的樹枝當作拐杖。
“小頌,你看咱們現在這樣像不像小時候一起出去玩?”
夏程一邊走路一邊氣喘籲籲地說,他嘿嘿地笑着又費力邁過一個台階,江頌發出一聲低笑,腦海中回憶起那段幼時的稚嫩記憶。
“是啊,當時我們去過好多地方呢,隻是大家最不喜歡爬山,因為我們一起去爬的山特别陡峭,也特别累。”
“沒錯,我記得我小時候最喜歡在草原玩,我還能想起你當時和瀾瀾…昭願一起在草原裡瘋跑呢,那個時候昭願一下子摔在地上了,我看着都疼但她硬是不哭,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她很堅強。”
夏程說着,眼角流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江頌在前面跳起眉毛,顯然也是回憶起了沈昭願小時候摔倒在草原地面上的場景,夏程拉着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他一邊把水杯遞給江頌一邊說:
“我特别喜歡那個大草原,你還記得嗎,當時還是李院長帶我們一起去的呢,不過我前些日子聽說李院長去世了,我在葬禮上見到了李院長的兒子,叫韓斯典。
“他小時候不怎麼和我玩,那個時候我太瘦了…不過在葬禮上我看他那麼傷心欲絕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安慰了他幾句,哎…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