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江頌,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呢?它真奇妙,竟然能把你的傷口都變得消失不見…”
許志國說着,表情忽然更加興奮地扭曲着。
“是你的許願石嗎?你剛剛在許願希望它能讓你的傷口消失不見對不對?”
他越說越激動,那油膩的頭發此刻已經全部亂糟糟地貼在了他的額頭上,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滑稽的流浪漢穿上了教授的人皮衣服,此刻在那皮囊之下正蠕動着本屬于他原本的劣根,在觸及到江頌那顆橙色水晶時好像看到了獵物一般,很快要破土而出,變成原本惡劣的樣子。
雖然許志國沒有說,江頌也沒有看,但也能感受到那手臂上鮮血淋漓的傷口此刻的痛楚正在逐漸消失。
不到五秒鐘的功夫,那股暖流緊緊包裹着他受傷的手臂,好像是一雙無形的手在輕柔地握住,遞給他無盡的安慰和希望。
“江頌,許願吧,許願讓x計劃能夠成功,許願讓x計劃更快地成功!”
許志國疾步走過來,粗粝的手掌死死地鉗制住江頌的肩膀,抓得他有些生疼,許志國的眼睛裡閃爍着的光芒是那麼燦爛,恍惚着似乎已經看見了光明美好的未來。
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些許,臉上的愁容也消散了很多,溝壑裡隐藏着的憂傷此時已經被希望代替,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
“不…”
江頌的眉頭微動,被許志國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而下意識的踉跄了幾步,銀色的月光披灑在他的頭發上,發出淡淡的朦胧光亮。
許志國的眼神在江頌開口的一瞬間變得陰狠,眸底上的冰冷和殺意一閃而過,雙手的指尖更加用力地扣在了江頌的肩膀上。
但也隻是一刹那,他又恢複了那急切的模樣,像是在設身處地地為江頌考慮,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江頌,想想昭願,這是她的心願,你們的母親,如果真的可以許願成功的話…昭願會高興的,她會感謝你的,說不定…說不定你們的母親也真的可以活過來!”
聲音仿佛快要失控,那嘶吼着的聲線在不斷顫抖着,裹挾着癫狂和急切,指尖更深地陷入了江頌的肩膀中,許志國的腦海中一片混沌,如同在迷霧的森林裡看不見任何東西,許志國的眼眸中燃燒着無止境的欲望。
“我不能…我不能許願!這東西不是許願石!它隻是一塊破石頭!”
“你撒謊!”
許志國尖叫着打斷了江頌的話,那劇烈起伏的胸口彰顯了他此刻憤怒又壓抑的内心,目眦欲裂的樣子讓他看起來更像一隻失控的野獸,在毫無章法的在森林裡橫沖直撞,氣急敗壞。
“你怎麼這樣自私!明明許下心願就可以!就可以完成我們所有人的心願…你連沈昭願的願望都不願意實現嗎!你對她的愛就隻有這樣嗎?”
許志國這麼說着,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他忽然松開那緊握着江頌肩膀的手,一副輕松的姿态揚起下巴,那譏諷又不屑的眼眸直接地投射在江頌的身上來回打量。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由我來許願,我來許願就可以了…就可以完成這個計劃,就可以…蘭玫…”
許志國越說越興奮,身體更加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眼神裡的兇狠和決絕被江頌敏銳地捕捉到,他快速地閃身躲開了許志國突如其來撲過來的動作,手掌更緊地握住了那橙色的水晶。
許志國默默站起身,臉上籠罩着一層陰霾看不出神色,月光更加淡了下去,天空也有些微亮卻更顯得他的背影單薄,泛着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