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自己看夠了月亮,轉過頭來質問看月亮的周讓月:“看你自己好看嗎?”
是指月亮,周讓月輕聲笑:“我有那麼自戀嗎?”
封寒嘴角一勾,指着外面說:“跟一個大号糯米團子似的,倒是很像你。”
這話周讓月不知道怎麼接,他轉了話題:“我在國外睡不着的時候,就經常看月亮。”
“是因為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嗎?”
封寒挑刺專家。
周讓月輕笑了聲:“中國的亮,月是故鄉圓,中國的是白月光。”
封寒眼睛眯了下,語氣不善:“你有喜歡的人了?那個後援隊隊長?大美女?”
這都哪跟哪兒?
周讓月無奈的道:“我是想家好不好,我是表達這個意思!”
封寒哦了聲:“那你就回家啊。”
周讓月一時間沒有說出話來。
他如果能想回就回那就不用每個月圓之夜對着月亮看了。
他思念中國的每一寸土地,可這裡沒有他的家。
封寒往前探了下頭,他怎麼感覺周讓月神色有點兒哀傷呢?還是他眼花呢?封寒晃了下自己有點兒沉的頭,開啟自己混沌的大腦想。
這少爺衣食無憂又佛系,平日裡見人就笑,看上去就是樂天派,所以這會兒他偏頭看着月亮的表情有一種憂傷,這很奇異,畢竟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安靜、與世無争。
封寒盯着他淺绯色的唇角想,這家夥是被自己咬了,哦,被自己親了,所以憂傷嗎?這算失身嗎?
那他得負責任嗎?
想到要負責任,他擰起來眉頭,這種責任要怎麼負?
不對,為什麼要對他負責呢?
這個想法是什麼時候鑽他腦子裡的?
他今晚上也沒有喝多啊!
就最後要跟千殺隊告别的時候,每人開了一瓶天涯,那個啤酒頂多算果酒吧?
他不會就這麼醉了吧?
封寒想着自己的酒量滿頭黑線,他酒量好像是很不好。他大哥說他一杯倒!過年的時候就把他一杯放倒了!
封寒用手捏了下自己頭,他腦子裡跑進來兩個小人,一個小人說管他呢,他是男的不需要你負責,另一個說不行,親了就得負責。
後面這個小人聲音更大,感覺要沖破他的腦海,脫口而出了。
“你……怎麼了?”周讓月發了一會兒呆,回神後就發現封寒正近距離的盯着他看,臉上表情幾乎猙獰了,他這是要吃人?
封寒跟他咬牙切齒的說:“我想吃了你。”
周讓月:“……”
因着封寒這會兒離他近,周讓月聞到他身上一點兒果酒的味道。
周讓月一下子笑了,封寒是醉了,他也是沒想到還能有人喝一瓶天涯有能醉。
周讓月跟他說:“吃人犯法。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早點兒起床去吃飯。”
封寒抓他手腕:“你是不是以為我在說醉話,我沒喝醉,我怎麼可能醉呢?”
喝醉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
周讓月哄着他:“好,你沒醉,我送你回去。”
封寒拉着他手腕站了起來,周讓月把他送隔壁房間,
“早點兒休息吧?”
封寒還拉着他:“我要洗澡。還要刷牙。”
周讓月看着他自己走進浴室,拿着牙刷,然後坐進了浴缸裡。
衣衫整齊。
還問他:“為什麼沒有泡泡?”
周讓月忍着笑,給他牙刷上擠上牙膏:“現在好了,刷吧。”
封寒醉了反而比平時可愛多了,刷出泡沫後他還知道從浴缸裡爬出來,刷完牙,洗了臉,就意念洗完了澡,然後老老實實的到床上躺着了,還囑咐他:“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早點兒起床,我們要開始魔鬼訓練!魔鬼!”
“……好。”
周讓月給他關上燈,關上門後才笑出聲來,真是周扒皮啊,喝醉了都沒有忘記訓練。
周讓月回到自己房間後,也去睡覺了,外面月光正當空,正是好眠時。
封寒這個晚上睡的很沉,頭有點兒昏,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其中有一個夢記得尤其清晰。
因為他抱着月亮啃了一口,月亮看着跟糯米團子似的,但是咬上一口後崩了他的牙,還咬到了舌頭,疼的厲害,怒斥道:“周讓月,你為什麼不讓我咬!”
他抱着的月亮跳到窗戶上說:“你咬的我可疼了,我當然不讓你咬了!還有,我不是周讓月,我是禦神杯!”
那月亮可神氣了,大白糯米團子上還長了一對犄角,分明就是周讓月嘛!
還說自己是禦神杯,禦神杯怎麼可能長這樣,再說指望周讓月拿禦神杯,還不知道哪年哪月!
封寒指着他說:“周讓月,過來!”
那糯米團子說:“我是禦神杯,你有本事來拿啊!”
封寒滿頭黑線的坐了起來,他咬着自己的舌頭了。
這到底是饞什麼,能在夢裡咬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