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鄙夷,意思很明确,仙道庭長老怎麼會是這個德行。
泰缺德:“……”
宋潛揮揮手,輕描淡寫道:“既如此,先關進癫牢,等以後再說。”
然後又狠狠地瞪了眼将他的鞭子,扔給狗的蕭澤,轉身走了。
龍影:“哎,統領,您的鞭子!”
“髒了,不要。”
那龍影正要押着泰缺德走,泰缺德突然問:“現在是什麼時辰?”
龍影說:“午時。”
泰缺德:“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龍影蹙着眉還沒回答,被他押着的老頭兒突然暴起,一下子掙脫了束縛,“這意味着我可以随便使用功法了!”
霎時間,癫城内的九個大時鐘都指向了午時,“咔哒”一響,一聲嘹亮的喊聲自遠處傳來:“天畜池第一層已被開啟,來探寶的仙家名門們,快些來啊!”
越清城身邊的一個龍影嘀咕:“第一層開啟有什麼用,盡是些低階法寶,那些真正的寶貝都在第二層之後,如今龍蘇尊已死,誰還能把這地方打開?”
泰淩風揚手一大巴掌,就打在了那龍影臉上,龍影素有耳聞仙道庭大長老的混蛋脾氣,這麼一來就信了八分。
越清城與蕭澤早已潛在須眉館裡,某個橫梁上,越清城悄聲傳音:
“天畜池有法寶?”
蕭澤:“機械修仙域的大能喜歡給自家兒孫送護體法寶,機械修仙域的妖幾乎都要跳天畜池渡劫一次,古武劍道的人,就特别喜歡去池子裡撈東西。”
此時,一個黑影躍了進來,泰淩風:“乖徒兒,我老人家都被捉了,你為何不管我!”
越清城張口便說:“你可是仙道庭大長老,自願隐姓埋名, 被人縛着,我怎麼管得着?師尊,你來癫城做什麼?”
泰淩風陰着個臉,說道:“我是來捉百裡長曦的……呃,順便也來探個寶,乖徒兒,你跟我去天畜池,裡邊有好些好東西。”
越清城拒絕,“我聽見那龍影的話了,天畜池第一層什麼好東西都沒有,能開啟第二層的龍蘇尊者,早便死了,我們又進不去。”
泰淩風眉頭一皺,鮮少地瞧了眼蕭澤,隻見那人神情淡淡,一言不發。
泰淩風又問:“那你們二人呢?鬼鬼祟祟地在這房梁上扒着幹什麼?”
蕭澤隻道:“你這老頭兒 ,該做什麼便去做什麼,不該管的事别管。”
泰淩風隻輕微地皺了下眉,鮮少地沒有反對,彼時越清城的注意力全在下方的紅色幕布上,沒有注意到。
那層紅色幕布随風而蕩,卻總也能護住幕布後的物,叫人瞧不清楚。
宋潛沖過來擋了他們一下後,便完全沒有再管他們的意思,隻叫讓把封條再挂上,便和衆人一起走了出去。
遙遙的聽到幾聲百姓的叙話:“這須眉館以後可是開不了了。”“還須給那神供奉癫值嗎?”
另一人哂笑:“供奉了這麼多年,該刮風刮風該下雨下雨,也沒見有多風調雨順,倒是進癫城的百姓,往往把自己搞得失心瘋。”
“噓,你亵渎神靈不要帶上我啊!”
紅色幕布依舊搖蕩,後邊的物事隐隐閃着紅光,越清城拽了下蕭澤的胳膊 :“我去看看?”
蕭澤将手指豎在他唇間,旁邊的泰淩風又道:“乖徒兒——”
話還沒完,他被蕭澤一腳踹了下去,霎時間,那安靜無人的空地,立馬出現了一張黑色大網,将那掉下去的泰缺德像個粽子一樣牢牢地包裹起來。
在他掉進大網的一瞬,被貼了封條的大門被霎時撞開,一大批人魚貫而入,将地上那被裹成粽子的人擡起來,抗起來,一氣兒出去了。
那“粽子”劇烈掙紮,泰缺德的叫嚷聲被黑網上的法則封鎖在了裡邊。
越清城與蕭澤:“……”
宋潛也在衆人中間,輕擡了下眼皮,眸光微不可察地望向了兩人的藏身之處,做了個口形——
天畜池,越清城讀道。
那少年首領很快轉身,随衆人一起出去了。
越清城:“他說,天畜池。阿澤,你不是說天畜池是機械修仙域的妖,渡劫用的麼?”
蕭澤緊緊蹙着眉,一瞬間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五年一輪回,這幾天的确是天畜池的開啟之日。”
沒等越清城回答,蕭澤又道:“先别管它,去瞧瞧那紅色幕布後是怎麼回事,五百年了,我了解的那些東西或許早就變了,如今說出來徒亂人意。”
越清城點了下頭,他不擔心泰淩風,那人天階大圓滿的修為,又是仙道庭大長老,這一層身份壓着總不會出什麼事。
隻是那幾個龍影開盲盒,看見被網捉住的人時,表情可能要精彩了。
越清城往下探了一眼:“沒什麼網了吧?沒什麼網我便下去了。”
“走。”
兩人的身形順着盤旋的柱子往下飛去,第二次立到了那紅色幕布前,蕭澤指尖接連掐訣,先對這地方布了幾層禁制,确定不會有人來打攪,兩人這才走到那紅色幕布前。
蕭澤拿住他的手:“記住,先别看,我對付裡邊的東西,可以看了,我便喚你。”
越清城問:“你如何對付?”
蕭澤拍了下他的肩膀:“這東西多多少少與機械修仙域有關,我怎麼說也是五百年前的妖域聖主。”
他輕手掩上了越清城的眼皮,越清城又皺眉睜開眼,對他道:“有問題,你叫我,我有辦法。”
“知道,你閉眼,退後些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