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們誰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發展,刷了滿屏的問号。
【噗——這是個喜劇吧?】
【等會,就這?剛才出場那麼酷炫,我還以為高低要打一架呢。】
【所以到底是小慈太強還是那個人太弱啊?】
【那肯定是小慈厲害啊,他剛才砸人的時候絕對是用了大力氣的,凳子腿都歪了哈哈哈。】
付忘川遠遠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身影,但沒敢過去,小聲問固慈道:“那咱們接下來幹什麼?”
“你們報警,去醫院,我帶他回去交差。”固慈說着,還四處看了看,像是在找什麼。
“你找什麼?”
“找個容器。”固慈指了下趙莫潛道,“我得把他塞進去,免得讓他跑了。”
瑟縮在牆角的安妮這會兒也終于從驚慌中回過神來,聞言啞聲道:“要多大的容器?”
固慈:“水杯那麼大就行,最好有蓋子的。”
安妮扶着牆費力地站起身,指了指廚房的方向道:“裡面有,我剛才看到過。”
廚房就在餐廳旁,此刻正關着門。
“我去拿。”付忘川打開拉門走進廚房,下一秒就差點被惡心吐了。
敞開的冰箱門裡已經沒什麼東西了,各種骨頭、碎肉以及爛菜葉撒了一地,散發着濃重的血腥味。
他捂住鼻子,快速在置物架上看了一圈,發現了幾個空礦泉水瓶,以及幾個罐頭瓶。
廚房外,安妮單手捂着手腕上的傷,失血過多讓她有些恍惚,站都站不穩。
固慈卻沒上前扶她,而是繞着趙莫潛的身體轉了一圈,确認對方隻是昏迷後就彎下腰,拎起對方的魂魄。
魂魄輕到幾乎沒有重量。
固慈默念了個口訣,而後就雙手用力,團吧團吧将趙莫潛的魂魄團成了個巴掌大的小球。
付忘川也拿着兩個瓶子出來了:“小慈你看用哪個?”
說着,他忽然發現地上那麼大個人影不見了,頓時一悚:“等會,人呢?!”
“這呢。”固慈攤開手,給他看掌心裡黑黢黢的球體。
付忘川震驚,小心翼翼湊過去道:“這是趙莫潛?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用了個小小的術法,是之前和無常們學的。”固慈從付忘川手裡接過一個小罐頭瓶,将趙莫潛的魂魄放了進去。
蓋緊蓋子後,固慈單手掐了個決,指尖顯出一點金色的光。
他在瓶蓋上點了一下,金光便在瓶身上一閃而過,裡面的魂魄似乎察覺到什麼,微弱地掙紮了下,随即再次安靜下來。
固慈是第一次做這種活,但卻不覺得生疏,甚至得心應手。
莫非他其實更應該幹無常的活?
“這就行了?”付忘川好奇地盯着瓶子看。
“行了。”固慈輕松地搖了搖瓶子,笑說:“那付哥我先走了,後面的事就交給你啦。”
付忘川懵道:“後面什麼事啊?”
固慈指了指這滿屋的狼藉,又指了指他身後虛弱無力的安妮道:“報警,然後帶她去醫院。”
付忘川回頭看了眼安妮,對方已經搖搖欲墜,手腕處的血都在她腳下積了一小灘了。
“我去!”他吓了一跳,急忙過去扶住人。
固慈也跟過去,從付忘川手裡拿過正在直播的手機,又貼心地把付忘川的手機從他衣兜裡拿出來遞過去。
付忘川忙打了急救電話,又打電話報警。
固慈站在他身邊,微微側頭,從他肩側看過去。
他看到安妮臉色慘白,周身已經被淡淡的死氣圍繞,但她堅強的意志仍在為她保有一線生機。
隻是這生機渺茫,一點陰氣煞氣都能在瞬間要了她的命。
固慈剛才沒有去扶她,就是怕自己身上的陰氣會把這一絲生機剝奪了。
安妮是個有強氣運的人,渡過這一劫後會餘生順遂的。
固慈本想現在就走,但付忘川不敢自己在這等警察,就硬是拉着他等了十多分鐘。
距離最近的是康安市腦外專科醫院,隻十多分鐘就到了。
安妮已經意識混沌,一直被付忘川叫着名字才勉強沒睡過去。
等救護車到了之後,急診的醫護當即将人擡上了車。
知道付忘川和固慈還要等警察,他們便沒讓陪同,将安妮一個人帶走了。
“希望她沒事。”付忘川憂心忡忡,轉頭發現固慈正雙眼灼灼地盯着救護車離開的方向。
他伸手在固慈眼前揮了揮:“看啥呢?”
固慈一直到那金燦燦的救護車開走,才感歎道:“那個醫生應該救了很多人。”
“哪個啊?”
“就那個瘦瘦高高的男醫生。”固慈有些興奮道:“付哥你知道我剛才看到的他是什麼樣的嗎?”
他有個喜歡寫小說看小說的文職同事,大家都叫他“作家”。
作家也是和固慈相處最好的一個,他總是和固慈說很多小說内容,還推薦他看自己的小說。
固慈之前恰好看了一本他寫的懸疑小說,其中有個橋段是主角團以為成功逃脫惡人的魔爪,上了警車,結果發現這警車是惡人團夥假扮的。
話說遠了,反正固慈剛才就莫名想到了這個情節,便悄悄給自己開了個天眼,想看看來的醫護人員身上是功德更多還是孽障更多,以此判斷對方是不是趙莫潛的同夥,别不小心把安妮送入虎口。
付忘川回憶了下那個瘦瘦高高的男醫生,隻記得對方年近中年,看起來很斯文。
“那個醫生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他問道。